陆听寒停下笔:“嗯,你说。”
时渊用他新揣摩出来的凶恶感,念了一遍台词。
陆听寒:“……”
陆听寒说:“还是再练练吧。”
之后陆听寒一边画速写一边听时渊念台词。
时渊:“成为我的养料吧!”
陆听寒画完了一株草。
时渊:“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旅行者,你已经惊扰了树林中的灵魂,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陆听寒画完了两朵花。
时渊:“这片森林之下是烂泥和人类的白骨!你的血会变成漂亮的红叶,永远不能逃离森林!”
陆听寒画完了连绵的山脉与云雾。
时渊来来回回练习,最后问陆听寒:“还是不可以么?”
陆听寒:“不大行。”跟撒娇没啥区别。
时渊有点难过。
陆听寒把速写本放在一旁,说:“你不适合这个角色,你没有那种阴毒又疯狂的感觉。”
“那我该怎么办呢?”时渊蜷起尾巴。
陆听寒想了想:“可以换种思路去找感觉。比如说,忘掉树妖的设定和台词,就假设你自己是个怪物。”
时渊:“噢……”
其实根本不需要“假设”。
“再假设我是那个‘旅行者’。”陆听寒继续讲,“你会对我怎么说?”
时渊回答:“我会说,快点留下呀,帮我把尾巴解开,再摸摸我的头。”
陆听寒:“你想个凶一点的版本。”
时渊想了很久:“给我把尾巴解开!我还要摸头!”
“……”陆听寒说,“不要再说‘尾巴’和‘摸头’这两个词了,换点别的。”
时渊:“……”
时渊:“解开!摸!!!”
陆听寒面无表情,如果仔细看去,他的眉心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说:“时渊,不是这种感觉。你说的这些都是‘请求’,都给了我拒绝的权利。但剧本里要的感觉是你想把我永远留在森林里,如果我走了,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他摸了摸时渊的脑袋,“所谓反派,就是要不顾一切达到自己的目的。”
时渊愣愣地想了一会,尾巴都僵在半空中,不动了。
活像一尊雕塑。
在陆听寒以为他死机了的时候,时渊凑了过来。
他说:“让我感染你吧。”
陆听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