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来风阳城一个多月,好像处处都能听到铁城。
两座城市的联系本就紧密,加上铁城需要人手,大部分人都是从风阳城调过去的,它们息息相关、不可分离。
铁城的军工厂密集,枪械弹药、飞行器和机器人、临时航空基地……它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承载了无数人的希望,防卫它的军队更是钢铁洪流。可惜,联盟付出了那么多,还是没能守下来它。
风车时刻转动,太阳能板分外耀眼,但不论能源塔再怎么储备资源,城市再怎么欣欣向荣,铁城依旧是风阳城的一道溃烂的疤。
有些创伤是持久的,钝痛的。它不会好转。
晚上,ii级警告响起,众人躲进了地下避难所。
时渊在逼仄的环境中,又想起陆听寒的家人。陆听寒说,他完全不在意童年的经历,时渊却开始怀疑那会不会也是一道疤,只不过它结痂了,不会再疼。
他纠结了一会,想不出答案,只好掏出那本数独来打发时间。
陆听寒说,时渊的第二页全做对了,所以他才说了自己的故事。
时渊继续做第三页,直到隔壁来凑热闹的人指着第二页说:“唉,你这里写错了呀,怎么能有两个9!你看看,后头的不是跟着全错了吗,一大片呢。”
时渊愣了一会:“哦,好像是的。”
他第二页根本没做对。
三天之后警告结束,众人回到地面。
时渊回到家等陆听寒,果然,今天陆听寒挺早就回来了。
时渊一边呼噜呼噜一边抗议:“你怎么骗我呢!我发现了,我第二页根本没全对!”
陆听寒:“是么,没全对吗?”
“那当然啊。”时渊继续抗议,“你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陆听寒说:“我没看出来,真的。”
时渊狐疑地打量他。
陆听寒满脸淡定,眼中都是信誓旦旦。
时渊:“真的么?”
陆听寒:“当然。”
时渊:“真的真的吗?”
陆听寒:“是啊。”
“……好吧。”时渊相信他了,“那可能、那可能你也不是那么聪明吧。没关系!你还是超级厉害的!”
陆听寒:“嗯哼。”
他继续揉时渊的脑袋。
时渊又说了他刚听闻的关于铁城的故事,每一个都是无法治愈的创伤。
他说:“你真的真的没问题吗?就是,关于你童年的那些事……”
陆听寒说:“我讲过,对我来说亲情无关紧要,可以被其他感情取代。所以我没有所谓的‘创伤和疤痕’。”
“那就好。”时渊放心下来,“那太好啦。”
他刚想去洗个脸,顺便打理鳞片,就被拦住了。
陆听寒把他拦在墙边,轻而易举堵住了所有退路:“关于那个‘其他感情’——我还有别的话要说,”他低头,在时渊耳边说,“时渊,你有喜欢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