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烈的尖叫响起,随之而来。
‘啪!’
毫不留情、使了狠劲的掌风,带着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
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在迟清宁的脸上,养在闺中,矜贵娇养的脸蛋,白皙与红痕交错,激起细密的疙瘩。
本该烦躁闷热的季节,刹时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震惊愣在原地,一时屋内寂静无声,还是片刻后,一与迟清宁交好的小姐率先反应过来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义正言辞的斥责道:“邓小姐怎能出手伤人!清宁好心邀你赴宴,你竟如此不知礼数!与泼妇何异!”
邓鸾乔冷眼一挑,不屑冷笑:“你是哪家的小姐?”
纤细的手指展开,她蹙眉看着发红的掌心,玉手翻飞,冲着风扇,想吹散掌中温热。
挡在迟清宁面前的女子身形一僵,想要退去,但侧头看见好友捂着脸,清泪欲滴的脆弱,她咬着唇,硬生生挺直腰杆,一动未动。
邓鸾乔掀眼,见那女子纹丝不动,还算有几分义气,
“她所做之事,你若清楚,以此为戒,今后少在我身上动歪心思,若你毫不知情,我奉劝你,别当这出头鸟,伤己伤身……”
她不在乎多得罪一人,本来看在秦卿和齐裕明的份上,这点破事,她可算可不算,顶多就吃点闷亏,但心术不正之人最擅长蹬鼻子上脸,见你不做反抗,就以为她好欺负,变本加厉。
小女儿家的狠毒心思,她见得多了,说不清道不明,浪费时间不说,最后来回扯皮,气得自己呕血不说,到最后还有可能是本烂账。
既然横竖都是扯不清,她不如单刀直入,先讨回公道再说其他。
迟清宁隐忍不发,她不能如邓鸾乔般泼妇发疯,善良明媚,是她的被世家夫人称赞的品德,也是她能得此好人缘的重要根本。
此刻她只能委曲求全,在步步退让间,与邓鸾乔嚣张跋扈的脾性形成鲜明对比。
而早在邓鸾乔动手之时,府中管家婆子就当即跑去楼上禀报夫人。
迟建平不在府中,迟清宁邀一众好友前来,迟夫人为了让这群年青小姑娘玩得开心,她自觉躲回楼上,待得到消息,本是怒火中烧,要下楼理论,又被婆子拦下,再三劝解是郇州那位督军小姐,不可闹得太过,遂在房中思量许久,待火气渐消,才姗姗来迟。
楼梯处响起脚步,众人闻声看去。
迟清宁见是母亲,放下捂脸的手,眼含泪水的压低眉心。
邓鸾乔笑意不减,丝毫不惧,看着妇人从楼上走下来。
迟夫人蓦然看见女儿脸上的伤势,面上笑意差点绷不住,她走到女儿身边,揽肩安抚,“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日子,怎么还动起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