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着,“恶后”忽然要来夏榕市见柏岭雪,“恶后”这人心肠歹毒,阴晴不定,万一搞出什么事来不好收拾,他便放下卫梁,赶了回来。不想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去买捞汁花蛤。
“呐声”见柏岭雪不吃了,夹起一颗丢嘴里。一尝,这不还挺好吃的吗?“呐声”还要继续吃,柏岭雪却说:“这是给‘恶后’留的,你确定要吃完?”
“呐声”惊讶得花蛤壳都掉到了地上。他没听错吧?这十五块买来的花蛤也配招待“恶后”?柏先生这是要故意下“恶后”的面子?
“恶后”是什么人,那可是金尊玉贵的喻家二把手!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玉容咏歌地下车库,身穿高定西装裙的中年女人在保镖的护送下进入电梯,她的短发微微烫卷,皮肤显出这个年纪的人自然而然的松弛,尤其是下垂的眼角彰显着岁月的痕迹。她戴着天价手表与首饰,却并不用医美、妆容来永葆青春,化着遮不住皱纹的淡妆,这让她显得威严又高傲。
门打开时,“呐声”说:“喻总。”
喻勤锐利的视线从他脸上扫过,落在正在吧台上煮咖啡的柏岭雪身上。保镖正要关门,喻勤却轻轻一扬手,示意他们不必陪伴。
这间套房和酒店其他房间不太一样,染上了很浓的个人气息。柏岭雪放下杯子,笑道:“请坐,喻总。”
喻勤落座,看见茶几正中间摆放着的捞汁花蛤。柏岭雪端着咖啡走来,将一副崭新的餐具放在纸巾上,“尝尝?”
喻勤问:“厨房做的?”
厨房指的是酒店厨房,喻勤大约怎么都想不到,柏岭雪敢拿路边摊来招待她。
柏岭雪面不改色,“师傅研究的新菜。”
喻勤还真夹起尝了尝,优雅放下筷子,“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聊美食。”
柏岭雪呷一口咖啡,“那是为什么?”
喻勤一双鹰目盯着柏岭雪,“我要见‘黑孔雀’。”
柏岭雪挑眉,“呐声”说:“喻总,你知道,‘黑孔雀’从不入境。”
喻勤冷笑,“我喻氏集团和你们合作多年,自问还算大方,怎么,想认识一下‘浮光’的头子,商议下一项合作,他‘黑孔雀’就这么不给面子?”
“言重了。”柏岭雪说:“正因为我们合作多年,你应当清楚,组织的业务遍布全世界,‘黑孔雀’不插手境内的业务。你有什么需求,与‘黑孔雀’商议,倒不如与我商议。”
喻勤轻哼一声,再次打量柏岭雪。这是个看上去与犯罪搭不上边的年轻人,像象牙塔里那些一心搞科研的学究。可他手上却沾着许多人的血,包括很多喻家人的。
柏岭雪:“你实在不愿意与我商议,我也可以替您传达给‘黑孔雀’。不过见不见面,这我说了不算。”
喻勤沉默许久:“那你就告诉他,我要加入‘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