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园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小月回来了,又道:“刚刚那本书,你再去拿来给我。”那本书记载了一些各国的山野风光,除了文字还有一些简单的插画,虽然袁园看起来不算轻松,但是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
“你这样一直躺在床上也不好,不如出去走走。”
该来的迟早会来。袁园抬眼看着林逸诗,这几日她一直避他不见,可是林逸诗一见面却并未提及此事,只是让她下地走走。袁园沉默地看着林逸诗,眼神中带着一点疑惑,她真希望她能看出点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
或许,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也或许,他隐藏的太深。
“娘亲,娘亲。”月圆不安分地在林逸诗怀中扭来扭去,林逸诗将他放下地,小团子一下蹭到了她的床前,小手拉出她的小指:“和爹爹一起去湖边玩。”
“好。可是爹爹不要乱叫了,你娘还没嫁人呢”袁园毫不犹豫地应承道,既然迟早都会来,既然迟早都要面对,那择日不如撞日。虽然是对月圆说的话,但是她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林逸诗。
林逸诗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消失殆尽。
“你不嫁我嫁谁?”他拍了拍她的头,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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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玩得多开心。这是我专程托人从西余带来的新奇玩意儿,这木制的小鸟,内置有精密的机关,竟然能展翅上天。月园恐怕有一阵不会来缠我们。”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着。
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锦袍的小娃拿着手中的木头小鸟,兴奋地在湖边上蹿下跳,跑来跑去,身后一个奶娘忙不迭地紧跟着,生怕会出了一点意外。
袁园坐在湖中小亭的藤椅上,歪着头,眼睛一刻不离他,看他跟着那木制的小鸟一颠一颠地迈着小步子。
“在想什么?”林逸诗发现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身边的人儿都不怎么说话,以为是她是在担心三日后的招亲。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我知道皇上的用心。相信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时间一久,皇帝自然会明白,林逸诗只是娶你,一个女子,仅此而已。并非位高权重的宗南王。”
“娶我这样一个女人,为了什么?”袁园忽然开口道,手中攥紧了一个紫色的小锦囊,她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开口问,她应该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他,难道不是吗?吴霏动了杀机,她难道不应该马上告诉林逸诗吗?为何要沉默。她像陷入了一个迷雾中,进退维谷,看不清前方,也无人引路。
吴霏的话,她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可是他的话却在她的坚固的心理防线上砸出了一条缝隙,让她动摇。若是只有她自己,她也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但是眼下,她还有月园。
林逸诗怔了下,举手轻轻抬起她的脸,笑道:“为了……嗯……替你擦完下半生的眼泪,爱哭鬼。”
“不要这样叫我了,我不爱哭。”爱哭鬼,这样亲昵的称呼突然让她觉得别扭起来,袁园皱眉反驳道,可能是她认真的态度和略带厌恶的语气,让林逸诗又是一怔,这些日子以来,琪磷真的很反常。
“如果我只为住在我这里的人,掉眼泪。”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房,道“如果他们,欺骗我,伤害我,背叛我。”她就是这样的人,真心交付,不会有保留,虽然为人处世也老道谨慎了很多,但是在感情上她永远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宁愿人负她,她也不愿负人。
林逸诗凝神细听,他默默地望着她,脸上的神情捉摸不定:“我想住进你这里。但是不想你为我掉眼泪。”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前胸,轻轻地,不带任何重量地放在了她的心房上,然后慢慢地俯身,要亲上她的嘴唇,袁园的脸忽然烧了起来,心跳的很快,咚咚咚的仿佛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你是谁?是从哪里来?”
一切都凝固了。
突变
看着眼下静王和陵王竟然同时出现,本来刚刚涌上心间的幸福又被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楚灌满,总觉得她和骆阳的缘分薄得像一层纸,轻轻一捅就会破掉,她还有无数话想同他说,有无数未来想同他描述,此刻,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没有半点惊慌,或者害怕,因为骆阳在她身边,没有像上次那样突然放开她。两人的手紧紧地握住,这似乎就是她最好的话语。
“骆阳已经攻下了叠谷”骆阳牵着袁园的手,上前一步,道:“现在只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这里。请静王成全。”他看起来很平静,语气比起平常更加从容不迫,袁园也跟着他的声音,镇定了下来。
“不必多说。”静王抬手打断了他,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琪磷早已经不是他的妻子,如今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缠绵,他都管不着,只是没有想到会是骆阳,当初请骆阳转交给琪磷休书,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他两眼定定地望了袁园一会儿,对骆阳皱眉道:“你带谁走都可以,但是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