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她终于得以前进至诊室门口,向里一张望,只见三位白大褂被层层病及家属围得只剩下三个白点,便果断退了出来。
踱步至住院楼边的小花园,呼吸新鲜空气。她望向一旁耸立的一号住院楼,忽然觉得不久前此处出出进进的那段时日,随着妈妈的离开,变得不真切起来。
神游间,却见岳归洋身着便服出现她的视野内。
待他走近,黎糯总觉得他有哪里异样,之后差点笑到岔气。
指着他的衣服,“看看的衣服……”
“怎么了?”当归茫然,低头打量,瞬间无语,“额,穿反了……”
“岳主任,该不会是反着穿来?反着看病的吧?”她笑问。
他尴尬地摸头,自嘲道:“是啊,还好有白大褂。”
某去更衣室折腾了一番出来,两去到清真小食堂。约莫一点的光景,食堂也进入午休时间,鲜有烟。
岳归洋果然好面食,不用看菜单,直接叫了三份炒刀削,一份归她,两份归自己。
她瞅瞅风卷残云中的某,问:“早饭又没吃?”
“嗯,”他答道:“今天直接去的门诊部,一出现就被围攻了。这不早上买的包子和豆浆还扔送子观音旁边呢。”
“当归哥哥,”黎糯有些不忍,道:“说的话可能不爱听。但是……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找个照顾的比较好?”
动作一滞,蓦地,他抬头一笑,“成啊!找个意气相投的,就像跟黄芪这样,求之不得。”
“们离婚了……”她轻语。
“虽然至今不知道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离的婚,”当归眯起眼,说,“但看看们前几天的样子,那眼神,那默契,啧啧,要说演出来的才不信。”
“说吧,们准备什么时候复婚。”他又说。
“复什么婚,男方都消失好几天了。”黎糯不经意间音调低了下来。
岳归洋也敛起笑容,叹了口气。
“别怪他,他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他说。
“怎么了?”
“问,一附院是c大的附属医院,里面的医生大多都是c大毕业的,即使硕士或博士考出了国,但起码那一叠毕业证书里必定有一张属于c大,这是这群的共同点,也是他们的骄傲。而如果此时,他们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个毕业于比c大更好、业务能力比他们所有都强的同事,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排挤?”出口的同时黎糯顿觉心头一寒。
岳归洋缓缓地点了下头。
“这种一般被称作‘空降部队’,如果他没有强大的后台,必定会被无数双脚踩死,反之,就如他们医院多数医生对待黄芪的态度,阳奉阴违。”
“想必医院时也听说过传言吧?说黄芪都做上了援滇的副领队,以后用脚趾头想想也会是一路的顺水顺风。可现实哪有这么简单,也是听同学说的,黄芪还没从云南回来,外三便申请又扩大了一个病区,而扩出来的床位一半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