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她配吗,便抹杀了过去所有的恩爱,孙芍纵然全是错,也未必跟他没有那么一瞬间曾经温情过。
谢期只觉得心寒。
“她跟你说了什么?”
萧直的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谢期有点害怕,身子往后靠,偏过头想要躲开他摄人的目光,萧直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攥的紧紧的。
谢期嘶了一声,萧直回过神来,毕竟她现在身子特殊,萧直终于略略松开了她的手腕。
“她跟妾身说的,也是诉说冤屈,说她不是害死周皇后的凶手,叫……叫妾为她求求情。”
“就这些?”
谢期点头:“就这些。”
萧直忽然嗤笑一声,捏了捏她的下巴:“朕暂且就相信你的话,你自己知道骗朕是什么下场。”
谢期一颗心打个了突突,挤出笑容:“妾身怎么敢欺骗陛下。”
他看了一会,却发现谢期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恭顺,然而他却不能放下心来。
“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萧直直接拉着她走出冷宫:“她已经疯了。”
谢期吞吞吐吐:“只是……”
“只是?”
“妾身看孙芍似很委屈,也许当初的事的确另有隐情呢,若是孙芍真的没有杀害先皇后,不查清楚,岂不是叫真凶逍遥法外,如何对得起地下的皇后娘娘?”
她是在试探。
萧直冷哼一声:“当初此事人证物证俱在,就是她下的毒导致皇后身死,如今又想翻案?不过是拿捏着你好性罢了,当初她那么针对你,你却心软为她求情?莫不是她承诺了你什么?”
谢期眼皮一跳,当即道:“妾不过是觉得兔死狐悲,颇感悲哀罢了。”
萧直挑眉:“你有什么可兔死狐悲的。”
“孙芍之父也是武人出身,家中有爵位,她也是父兄娇养长大,未曾入宫前,也是个明媚活泼的女子,可一家子被她毒害皇后之事所累,若此事非她所为,她岂不是背了天大的冤屈。”
萧直几乎是从鼻子里喷出的气息,不爽的很。
“她那样跟你针锋相对,嘲讽过你,害过你,你却还为她着想说好话,你这点心软的劲头,怎么不用在朕的身上?”
谢期不解:“陛下此话,妾身听不懂。”
下巴被捏着抬起来,谢期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姿势,却不能表露不满。
“贵妃,此案乃是定了的,孙芍就是幕后主使,是毒杀皇后的大罪之人,朕留她一命已是格外开恩,莫要在朕面前提此事。”
“把你对别人那些温情和心思,都用在朕身上,朕还会更宠你一些。”
“……”谢期隐隐约约有有了个想法,却无法表露,只能低眉顺眼的称是。
萧直哪哪都觉得不爽,不爽极了:“你就对朕最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