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清宇乍一听闻这个消息险些就晕了过去,紧紧的抓住妆台的包边才不至于让自己在人前失态。
“你说什么?”
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对,一定是这样。
丫鬟战战兢兢,生害怕在盛怒的时候触了她的霉头,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奴婢……奴婢刚刚去将军府门前候着……好不容易等来了却见……将军他抱着一个女子下了马车径自就进府了……”
陈巘素来洁身自好的很,从不沾惹风月之地,身边更是侍妾通房全无,这些年她打听的很清楚,他常年在军中,一直便是严格自律,不近女色,怎么这才出去短短数月就带回来一个女人。
不行,事情还未弄清,她不能胡思乱想。
6清宇强自定了定心神,道:“你可有瞧清楚那女子长相了?”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敢近前,只能远远的瞧了一眼,因此并未能看得仔细……‘
6清宇忍了又忍,终是克制不住怒:“没用的东西!既是这般不清不楚,你还回来作甚!?”她一扬手就打翻了梳妆台上的脂粉盒子:“还不快去给我盯着!”
丫鬟连连城是,慌慌忙忙的退下了,留下6清宇在房中心乱如麻,手中的锦帕绞成一团,正如她此时的心境一般糟糕透了。
心中闪过千万个念头,那个女人是谁?跟陈巘是什么关系?他们这般堂而皇之的亲密在一起是要将自己置于何地?
这里面随便一个疑问都足以让她头疼欲裂,百思不得其解。
6清宇静坐片刻,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惊慌,想了想便去了6夫人的院子。
彼此6夫人正在房中小憩,**月的天气燥热得很,每日午后浑身都不得劲,昏昏欲睡的很。
6清宇进来的接过丫鬟手中的团扇,示意丫鬟和小厮退下,而后亲自给自己母亲打扇。
6夫人心疼女儿,道:“这样大的日头你过来做什么,若是被暑气伤了身可怎么是好?”
她这个女儿从小便是体弱多娇,小时候那可真是将她一颗心都操碎了,一直到她长大成人了才稍稍好那么一些,只是总归从来便是娇生惯养,身子少有个什么冬冷夏热便不痛快。
所以三个孩子里,她一惯最心疼她,但凡有那么个头疼脑热的揪心的很,这下见她额上细密的薄汗和苍白的脸色不由紧张起来。
“我瞧着你脸色不好,可是身子难受了?”6夫人连忙坐起来,拉着她细细的相看,果真慈母心肠。
6清宇勉强一笑,轻轻摇头道:“我身子无碍,母亲不必担心,只是……”
她望向自己的母亲,眼中含泪,几次欲言又止,6夫人料定她必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当即也郑重道:“这里就我们母女两人,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母亲说的?”
6清宇这才强忍悲伤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6夫人听后俱是一惊,心中不禁有了几分薄怒。
这陈巘究竟是何意思!?
既然已经和自己女儿订了亲,拖着不成婚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这边正式夫人都还进门,那边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想着接进府了。
他究竟是置清宇于何地?置6府的颜面于何地!?
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6清宇此刻早已委屈的不成样子,不时的用锦帕拭泪,轻声抽泣,这一下下的都打在6夫人的心上,让那怒火越烧越旺,不由怒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陈巘,真真可恶至极!我千娇万贵的女儿哪里配不上你了!如今你这样喧宾夺主,好不知礼,若我生生咽下这口气来,别人莫不说我6府无人,随意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