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不理他,寻着陈巘离开的方向驾马追去了。
……
陈巘匆匆回府,只是此刻将军府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还在管家在之前就已经打了那些夫人小姐各自回府,还派人请来了太医。
春红在房中守着昏迷不醒的清嘉在哭,两位太医相继把了脉之后便凑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这端陈巘刚踏进来,春红就像是见到了救命浮木一般,连哭带喊:“将军……呜呜,夫人她……”
陈巘上前一步,只见清嘉脸色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无,嘴唇青乌,额角还有些许血迹,整个人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脆弱的几乎让他不敢靠近。
春红还在哭哭啼啼,陈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出去。”
这边小丫头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为清嘉看诊的两位太医赶紧上来,行了个礼:“下官拜见大将军。”
陈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不知为何声音竟有些哽咽,缓缓道:“两位太医,我夫人她……”
两位太医赶紧拱手,道:“下官愚断,夫人应是因为失足落水之后不慎撞到头部导致昏迷,再加上猛水倒灌入咽喉,伤到了肺部和咽喉,所以才一直久未转醒。”
陈巘听了之后眉心瞬间皱起,语气虽是平静,但眼神已经越来越锋利:“依太医高见,我夫人需如何才能痊愈?”
现在他暂时不想去追究事情的起因经过,只想让清嘉快些醒过来,要不然光是看着她这样静静的躺在这里,毫无知觉,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两位太医面有难色,犹豫道:“这个……现在恐怕也只能暂时观察……”
暂时观察?也就是说毫无办法是吗?
陈巘无力的打断:“即使如此,那就不劳两位太医费心了。”
太医四目相顾,只好告辞:“下官无能,先行告辞。”
待到两位太医走后,陈巘开了门,春红守在门外。
“照顾好夫人,我去去就回。”
他前脚出了将军府,后脚就去往太医院院刘仲谋的府上。在这华都,除去清嘉本人应是没有比他医术更高明的了。
不想他匆匆前去就并没有见到刘仲谋,原是德妃的月份大了,前些日子不知何故动了胎气,于是这段时间便是由刘仲谋帮其调理保胎。
今日,正巧赶上了刘仲谋去给德妃安胎的日子。
陈巘没有丝毫犹豫,调转方向便向皇宫疾去,正好在半路上两人撞了个正着,刘仲谋在这边刚给德妃请过脉之后刚到宫门口就听说了将军府里出了事情。
大将军夫人不甚落水,性命垂危。
闻之,刘仲谋赶紧让马夫去往将军府,他与清嘉素来交好,早些年的时候时常也有通信,只是后来清嘉离散才断了来往。
但在他心中一直对这个孝顺善良的女子刮目相看,后来也有听闻她在义军之中素有神医之名,三年来救死扶伤无数。
本来有这样的矫情,清嘉回京后,不至于两人没有来往,只是碍于男女有别,她如今贵为大将军夫人,处在深闺,实在不好落人口实,这才作罢。
现下听闻她情况危急,这边也是忧心不已,两人正好碰上这边一同赶赴将军府。
刘仲谋医术了得,没费什么功夫就得出了结论:“……夫人腰上有伤,应是被人强推入水,荷花池水域深广,人若入水,不易触地,所以她背部和脑后的伤应是她入水后人为击伤。”他略微沉吟了下,道:“将军也可命人搜查夫人落水之处,想来应该会有些收获。”
陈巘当即就叫来管家,将那荷花池的水抽空,细细的查看是否真的有什么线索。其实纵然刘仲谋不说他心中也有了结果,那池塘最初是这原来府中的一处地牢,专门用作私刑之用,只是后来陈巘接手之后让人把其挖空改建成了池塘。
因此,那池塘底部全是整齐的青石砖铺陈,引入水源之后便在上面种上了些浮莲,若其中真有什么猫腻,但定然是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