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姓杨的?”
“户部尚书杨嗣昌也姓杨,该不会,你们……”“皇上说笑了,那正是犬子。”
杨鹤笑呵呵说道。“难怪。”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朱由检喜出见外,连忙将话题拉了回来,“朕刚才,听到你和英国公张维贤说什么,取消人头税,改为收取田税,可有这回事?”
杨鹤满头冷汗,扭头看向罪魁祸首,英国公却装作不知情。得,又是自己一个人抗着了。遂开口解释说道:“臣,臣没提过。”
“可刚刚朕明明就听见了,满朝臣工也都听见了,可以作证,你们说是不是?”
一片沉默。尴尬。朱由检怒了,“王承恩,这杨鹤知情不报,乃是欺君之罪。”
“着你拖下去,庭仗十二,押入大牢,革职待命。”
“是。”
王承恩说着便让人动手。杨鹤连忙开口解释道:“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刚刚确实说过,但那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臣啥也不记得了刚才聊了些什么……”“朝堂之上,你们俩人居然闲聊起来,当这儿是外头的茶馆儿啊?”
朱由检怒意难消,“今儿不说出个好歹来,事儿就别想这么过去。”
“必须把摊丁入亩这个事儿一五一十的给朕说清楚咯。”
杨鹤哭着开口道:“皇上,这是个糟主意,臣,臣怕说出来,要遭人妒恨。”
“朕给你担保,你怕什么?”
“只管说来。”
朱由检再次发话。“臣还是不敢!”
杨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来人哪!”
朱由检眼看怒火又上心头。杨嗣昌上前求情,“皇上,我父亲,从未在家提过什么摊丁入亩,就算提了,也肯定实行不了。”
“所谓摊丁入亩,不过就是把人头税取消,改为收田地税而已。”
“不过是转移了负担,农民该卖地还是得卖地,乡绅们也只会将交纳上来的税间接的摊到雇农身上,到时候只怕雇农也活不下去了。”
“这法子实属是茶饭闲聊之余说出来的,根本行不通。”
王承恩见状,连忙开口求情道:“也是,皇上您一心体国,为国事操碎了心,任何一个臣子的话,您都不肯放过,实在是有些太过敏感紧张了。”
“唉。”
“朕也是有些过了。”
“罢了,退下去吧。”
正当朱由检失望的摇头之时,忽然这杨鹤挣脱了杨嗣昌的搀扶,起身至前,跪地进言道:“虽然摊丁入亩不足为谈,但臣还有别的办法,虽然不能彻底改变当前局面,但减轻国库负担,倒也足可谈的上是一妙计。”
“施行轻松,没有任何压力。”
“只要皇上一声令下,现在就可以办了。”
朱由检诧异的望着他,抱着一丝残存的信任感,“爱卿,只管说来。”
当着众多大臣们的面,杨鹤可得表现自己,用尽这毕生之所学,才华耗尽,想出来的一个妙方。“大明疆域广阔,为官员出行方便,曾在全国各地,都设立了供休息的驿站。”
“现今国库紧缺,战事吃紧,又要赈灾,如能取消驿站,必能节约一大笔银子出来,大大减轻国库的开销。”
朱由检眼神疑惑。满朝臣工一片寂静。杨嗣昌思索片刻后便附议道:“臣掌管户部,驿站数量之大,遍及我大明两京一十八省,如若裁撤,确能节约很大一笔开支出来。”
朱由检面色凝重,“爱卿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