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将白兔放到小猫面前,晃了晃脑袋:“你看,小白兔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忍心不跟他说实话呢?”
“哎呀,我错了错了。”沈长秋下意识捏着嗓子轻柔说话,将小猫的脸贴到兔子面前乱蹭,“我真的错了,嗯?”
他睁大眼,意识到自己在学严宁道歉的样子,连忙止住嘴,抱着白兔将黑猫的脑袋打了一下。
“哼,撒娇没用,才不理你。”
他气鼓鼓盯了半天,又揉了两下打过的位置,仰头呼了一口气,抱着两只玩偶,侧倒在衣帽间的地板上,打量上方她灰灰黑黑的衣服。
每一件他都记得她什么时候穿过,可好像他们真的在一起后,有些不怎么穿了。
每次她穿着小背心,光溜着细长的腿,埋头在沈长秋的衣柜里乱翻,找出几件心仪的,然后把扔出来的一股脑塞回去。
还得他收拾。
那能不能,以后也继续麻烦他呢?
沈长秋心里明白,如果严宁真的不愿见他,自己是永远没有办法找到她的,最多,在白天呼一口同样的空气,在夜晚,看一抹同样皎洁的月光。
他一直气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沈长秋看了一圈,眼神落到了最后一层,一个白色的手提袋里,有一条很特别的金色吊穗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坐起身,将两只玩偶在一旁摆好,盘腿挪了过去,打开袋子一看,他愣住了。
这是……警礼服?
沈长秋觉得自己糊涂了,严宁穿这套衣服好像很美,这种美的感受,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可自己并没有见过她穿上的模样。
沈长秋将警礼服从袋子里取出来,一同带出的,还有一条洁白的纱。
白纱被他举在空中端详,顶灯的光从纱间穿透而来,他知道了,这是一顶用作结婚时,新娘头上的白纱。
头纱。
沈长秋眨了眨眼睛,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记忆挣扎着想要浮现,但似乎还差一点,那个白色手提袋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沈长秋将它倒过来。
轻轻的,几张纸、一个信封、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滚落在他盘腿的膝前。
它像是一件礼物。
沈长秋拿起它,右手放在了盖子上,呼吸不由地屏住,仿佛里面藏着的,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拇指微微用力,那条细细的缝开了口,随着掀开的角度越来越大,光线慢慢涌了进去,沈长秋也看到了记忆中的颜色。
红色。
咔一声,上盖掀到最大,沈长秋笑了出来。
一张红色背景的照片静静躺在盒子里,尺寸很小,她穿着警礼服,自己穿着白衬衫,头上,就是刚才那顶纯洁的头纱。
严宁眼睛很亮,笑得很可爱,而他脸的红红的,笑得很傻。
为什么要给他戴头纱呢,沈长秋全想起来了。
那些猜测,那些激动,那些甜美。
他颤抖的指尖,轻轻拿起这张两寸照片凑到眼前,可红色照片一让开,无数闪耀璀璨的光,瞬间照亮了他湿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