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拉拉秦虎的袖子,放大了嗓门:“咱也有炮,俺把小炮给你带来了!”上次在老牛头打官军伏击时,樱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小炮,只是一直没时间跟秦虎学怎么使,这回又把这东西给带在了身边。
“在哪儿……哪儿呢?”秦虎这下兴奋了,眼里闪闪的,那满满都是赞赏!
“俺给你取去……嗯……巴子,巴子哥,你回去拿少当家的背包……”樱子高抬着绑着绳子的胳膊,还是没想解开。
大木屋南侧是伙房,地势低了些,不便观察,秦虎提着掷弹筒拉着樱子又赶到了北侧,这边是马厩,支上梯子,俩人就爬了上去。茅草盖顶的大屋上积雪溜滑,秦虎小心翼翼地把樱子拉了上去,这里视野格外开阔……互相拉扶着稳住身子,秦虎在屋脊上支上了小炮……
两发试射过去,榴弹落地还是偏了不少!轰……轰两响儿,可西坡上的胡子听到了大嗓【火炮】的轰叫,已经乱窜了起来……
秦虎不再给他们顽抗的机会,一口气连续十几发,把六间石屋处炸了雪泥飞溅,门倒窗塌……加上大屋顶上呱呱叫响的机枪拼命的压制,巴子当先就冲上了西坡,“缴…缴枪…缴枪…活、活命,投降……投降……不…不…不杀……”
乱哄哄的沟谷里枪声停了,秦虎战前的布置基本完美达成,瞅着一堆堆被圈起来的胡子,他拖着樱子,叫上巴子和几个弟兄还在一间间房子翻找。
不是秦虎不想解开麻绳,是樱子不让!跟着秦虎身旁一溜儿小跑,嘴里不断指挥着弟兄们先进屋里搜过了,才允许秦虎进去……
带着弟兄们从石梁一路兜杀过来,郑文斗把逃向后山的几个胡子缴了械,迅速过来会合,看到还栓在一起的少当家和樱子,心里是双重的兴奋在翻涌,憋不住欢畅地笑上了几声儿。回头瞅瞅刘旺财和卢成,还有刚才还一脸恼火的郑道兴都咧着嘴在乐,赶紧拉下脸道:“还不赶紧去帮忙!把活的、死的都过过数……”
……张老巧和老杜几个俘虏,都没能说清埂子上具体有两百六十几个胡子,只是把匪首老石头给详细勾勒了一番,秦虎找着找着就着了急,没瞅见哪个像是老石头的!
六间石屋都找过了,后排中间那个房子倒是像个当家人住的样儿,里面柜子里也看见了一笸箩铜钱、大洋,炕头上还散着几件女人花花红红的衣裳,可人没了踪迹,连仍在埂子上的那个女人也没了影儿……
秦虎一把扯断了麻绳,让樱子守在这里,自己扭头就跑了出来。秦虎跟郑文斗一嘀咕,这下俩人都紧张了,赶紧着从新分队,堵上谷口仔细搜索……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蔫看守的大屋,让俘虏排着队出来,一个个的搜身问话,结果更是让秦虎紧张的不行……
枪响的时候,老石梁的大当家还在吆喝,可现在,没了踪影!
下面一阵欢腾,弟兄们好像搜到了什么人,秦虎和郑文斗飞奔过去,原来是弟兄们从秦虎第一次上山时被关押的小石屋里面,拖出来两个脏兮兮的汉子。
“你们是什么人?”
“是…是…是被胡爷绑来的,家里还有爹娘孩子,求求各位大爷开恩放俺们回家……”
“秧子……”
秦虎仔细端详两人,年长这个,三十来岁,圆头圆脸上带着几分乡民的憨厚和恐慌;另一个是个神情萎顿的小年轻,两人都对不上老石头的形象,秦虎当下就没了兴趣。
放走?现在是不能放的,秦虎摆摆手:“给他俩弄点吃喝,先关上吧。”
秦虎转身往后山急走,前头是他压阵冲进去的,胡子逃过自己眼睛的可能几乎不存在,关键还在圈住大批胡子后的那一刻的停顿……
“虎子,你先别急!俺们后头两路齐下,没人能逃出去……”郑文斗一边跟着秦虎往后山跑,一边交待着后山的战斗过程。
“沟底下注意没有?”
“一路冲过来,地上有雪,路又窄,跑不快,一直听着下面的动静儿……”
“有没有中了枪掉下去的?”
“没有!俺跟在旺财、道兴后头的,都瞅眼里的。”
“三叔,你留下主持清场,把胡子过过数,死的活的都要过!我去石梁找二叔碰碰。”
“好!老蔫!老蔫,你着跟少当家的。”
两人在大喊声中匆匆分头去忙活,刚刚还喜笑颜开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又凝重起来!
通往后山的雪径在混乱中被踩了个烂七八糟,秦虎和老蔫带着两个弟兄在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
“停下!都靠边儿上站。”秦虎似是发现了什么,回头喊停了几人。
秦虎蹲下细瞧一瞬,抬头思索,“老蔫,你在这里等着,大家都别乱踩,我一会儿回来。”
交待一句,秦虎寻着地面的印迹往回返,很快就回到了樱子看守的石屋处。樱子快步迎了出来:“找着没有?”
“屋里有没有女人的鞋子?”问着话秦虎就窜进了屋里。
樱子匆匆跟进屋,差点跟又往外跑的秦虎撞在一起,只见秦虎手里拿着一只小脚女人的靴子又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