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武没想到牛还能这么用,其他人被扑面而来的青烟呛得不迭避让,只有他还留在原地发呆。
周秦川将想要混水摸鱼,不知何时蹿到他马上的小济一把揪下地,飞身上马后对王善武喝道:
“愣着作甚,还不赶快上马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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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没想到也先此子,倒也深通我中土兵法,居然能用火牛破敌。”
阳和堡城头,宣大总理石璞拈须而笑。
“总兵大人,此时不点兵出城,杀敌破阵,更待何时?”
而一直密切关注城外局势的年富,一见事情有了转机,当机立断向石彪建言。
即便也先子嗣不敌追兵,但一群疯马加一群疯牛,怎么也能抵挡一阵,且城下这些人阵型不乱,并未蜂拥而来,阻挡城门。
有这工夫,足够率军出城作战了。
“不错,杀鞑子破敌,正当此时。”石彪答道,转身下了城墙,点兵去了。
他虽然与年富有罅隙,但却知道轻重缓急,况且若能捞上些人头,怎么也能挣些军功。
阳和卫高同知见有机会立功,屁颠颠地也跟了下去,暗自庆幸高山卫不在城中。
大同其余诸官也都全无异议,先前不出兵有正当缘由,此时情势有利,要是不出城施以援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也先子嗣多半要被灭杀在阳和堡外,天大的功劳就此鸡飞蛋打。
且不说有个锦衣卫在侧,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可能一点风声不漏,事后定然要被人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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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一遇交战,阿剌是喜欢奋勇当先的。
这些年年岁渐长,前不久又死了两个儿子,比以往惜命多了。
这一趟,他定定立在中军,冷冷看着前方厮杀。
刚才那群惊马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儿科,无关大局,眼下也先的那个小孽障虽然不落下风,但阿剌相信,那不过是一时之勇,绝对撑不了多久。
本来事情的确如同阿剌所料,秦博所率之军初时尚能相持,终因人少,片刻后渐渐落入下风。
阿剌正欲将中军人马从侧翼包抄过去,一举将其击溃,不想地动山摇之中,又是一群牲畜向着自己旗下冲来。
又来这招?一计不成,还来此计就能成么,阿剌很是不屑。
这一趟有了准备,只需出动套马好手,将领头的牲口引开,就不会有多大麻烦。
阿剌正待安排人手,不想扭头之间,看清楚这一回来犯的牲畜以牛为主,且身后拖着烟火,状若疯狂的样子,当下亡魂大冒。
牛的秉性素来温驯,不会轻易使性子,不过这也意味着,一旦使起性子来,那就麻烦了。
别看这牲畜平时走路慢吞吞的,一旦发怒狂奔,短途内甚至比得上千里骏马,皮糙肉厚,不惧箭矢,体重远胜,再加上两个可以用作武器的牛角,当真是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