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听,来了精神,说你这可问对人了,叔就好这口,我这张嘴,那可是从十几年前就吃遍全城了,人称民间美食家。
顾玉琢立马乐了,捅一捅袁茂,让他打开手机用心记,杀青前要一个不落都尝了。
等车开到酒店,袁茂手机里已经存了不下十个苍蝇馆。
“回见啊。”他下车前高兴地跟人挥手拜拜。
“回见。”司机师傅也很热情。
当然,更热情的是守在酒店外的粉丝。
顾玉琢虽然不是顶流,但当年一部爆火剧稳住了他的江湖地位,实力与脸蛋并存,圈了不少粉。
粉丝多,私生也不少。
他上部戏杀青后跟朋友去旅行,被私生跟了行程,航班被篡改酒店被骚扰,出行被跟车,险些在小海岛上把车开进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顾玉琢气得牙痒痒,拿微博大号开怼,成功把自己怼上了热搜,差点儿让经纪人把他狗头拧下来。
从那之后,他对私生就不客气了。
下车,顾玉琢把口罩一提,扫眼门口的代拍大哥,长腿一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和袁茂进了酒店。
全程目不斜视。
——别说私生了,连旁边的站姐也没捞着他一片眼神。
办理完入住,俩人推着五只箱子上楼,等进了电梯,才喘匀一口气。
顾玉琢的房间安排在走廊尽头。他进门前在外面徘徊了下,目光闪烁地问已经站在里面的袁茂:“你听过这种把角房间的恐怖故事吗?”
“背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啥都不怕。”袁茂弯着腰开行李箱,招狗一样冲他勾手,“来吧。”
顾玉琢犯嘀咕,想换地方。但进去之后四下一打量,也没看出什么异状,就又让内心的唯物主义价值观给说服了。
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巡完地盘,他往圈椅上一蜷,举着手机打游戏,一边打一边叽叽叫。
袁茂收拾一半过来看一眼,好家伙,正在菜鸡互啄。看他啄了几分钟,提醒他早点看剧本,心别飘着。
——袁茂算是能者多劳,说是助理,大部分执行经纪的活他也干。
顾玉琢在游戏里消磨完一个半小时的生命,又放空了几分钟,这才老实地打开了剧本,戴上耳机,继续揣摩如何演好一个智力障碍者。
这部电影叫《匆匆》,大致讲的是一个智力障碍者和他大哥相依为命的故事。
顾玉琢饰演的,就是名叫于匆的智障。
表演有难度,顾玉琢从一开始就挺发愁。
进组前,他去当地精神病疗养院当了四个月志愿者。在医生指导下观察、记录、沟通,一周一次活动下来,他心里对于匆的塑造多少有了判断,可还是没底儿,觉得拿捏不稳。
等日头偏西,房间里也铺了一层橙红。袁茂过来叫他,说制片人攒了一个局,把主创团队聚到一起,先熟悉熟悉。
眼下虽然距开机还有两礼拜,但剧本围读少不了,编剧要听演员的意见,导演要调演员的状态。
一堆事,半个月时间,实际上挺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