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萧达是咎由自取,康王府因此对付楼大人,岂不是不讲理?
话说回来,康王府什么时候讲过理了?
马车里,池韫取笑:“楼大人,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楼晏瞥了她一眼:“这还不是夫人的功劳?”
他伸手拈起小案上的灰色纸张,轻轻抖了抖:“连着在坊报上写了三天,生怕谁不知道似的。”
池韫笑眯眯:“虽然写了三天,可半句也没提你啊!”
“呵呵,写萧达如何嚣张跋扈,斗倒他如何艰难,明示又暗示,傻子才听不懂。”
当初她搞出坊报这种东西,他就意识到可堪利用,如今实证,只需要三天,他整整三年为人诟病的名声,竟然就逆转了。
拿言论当武器,真是太可怕了。
“不这样,怎么能警示康王府?”池韫慢慢道,“这回等于当面宣战,把这件事抖出来,康王府才不敢轻易动你。”
楼晏的目光柔和下来,轻声道:“别担心,我敢这样做,自然有所倚仗。”
整整四年,是时候兵刃相见了。
池韫什么也没说,轻轻靠着他,祸福与共。
……
老朱的情报终于送来了。
康王世子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怒放的杏花。
“那个姜世安,在吴家当过侍卫?”
“是。时间正好是世子妃出嫁前两年。”
“什么时候走的?”
“世子妃嫁入王府之时。”
康王世子呵呵笑了起来:“吴家人就没有察觉?”
老朱迟疑了一下,说道:“吴家已经没几个记得他了,依属下看,不像作伪。”
康王世子吐出一口气,喃喃道:“我向来喜爱她处处周全,原来那时候她就这么会做事。也是,如果不是瞒得无人知晓,她怎么敢……”
老朱闭着嘴,头垂得低低的,半句话也不敢说。
过了会儿,康王世子又问:“当年的稳婆和太医,都找到了吗?”
老朱回道:“稳婆已经去世了,那位老太医找到了。”
“如何?”
老朱默了默,回道:“承认了。”
康王世子笑着点点头:“好。你去吧。”
“是。”老朱出了书房,回头看到康王世子杀意蓬勃的背影,心中就是一颤。
幕僚迎上来,焦急地问:“世子爷什么反应?”
老朱摇了摇头:“没什么反应。”
幕僚不可思议:“没生气?”
老朱古怪地看着他:“换成是你,会在别人面前生气吗?”
幕僚沉默一瞬,点了点头。
两人默默站了一会儿,老朱叹了口气,说道:“你能往里头递话吗?叫人对小县主好一点吧。”
幕僚眼神一动,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