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晏回府时,夜色已深。
池韫问:“怎么又这么晚?最近不是都在掰扯那件事吗?”
“正因为如此,事情才多了。”楼晏说,“他们一个个都忙着吵架,总得有人干活吧?”
池韫笑着点头:“也对。”
待他洗漱完,用过晚饭,池韫说起俞太师。
“特意叫俞大来说一声,看来老太师很不看好我们。”池韫说。
楼晏道:“不看好才对,这事本来就险。康王府那边,骗得过一时,骗不了一世。至于常相,他心里自然清楚,只不过现下懒得搭理我。”
池韫点头,过了会儿,又问他:“你说,康王得到消息,会不会回京?”
“会,所以我们得尽快。”
说完这句,楼晏忽然皱起眉,然后撑住了额头。
池韫一看,紧张起来:“怎么了,头晕?”
楼晏“唔”了一声。
池韫去看他耳后,那个红点越发鲜艳,仿佛滴血一般。
她一下子急了:“发作了?你的药呢?”
楼晏额上冒出冷汗,却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没事,你去倒杯药酒。”
“好。”池韫快步走过去,打开柜子。
柜子里除了一坛子酒,还有一个个装药的瓷瓶。
池韫数了数,比之前多了三瓶。
这三个月都没吃过药?
她心里有点酸,这是想尽快除去药性,才一粒也不吃吧?
楼晏已经撑不住,伏到桌上了。
池韫飞快地倒出一杯药酒,扶起他慢慢灌进去。
过了会儿,楼晏睁开眼睛,说:“我去躺着。”
池韫扶他上了床,想了想又问:“要不要叫高灿过来?”
楼晏摇头:“他来也没用。把门关了,叫丫头们去睡,你陪着我就是。”
池韫点点头,依言照做。
守了一会儿,见他汗出得越来越多,池韫去拧了条湿帕。才擦了两下,就被他拉进怀里。
她也就不说话,静静陪他躺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楼晏身上的单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