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摆手:“谢什么,快去吧。”
谢家因为做了外戚,在朝堂上也不担任任何实职,但是谁都知道谢家是不可小觑的。
这占地巨大的谢府,即便坐着轿子走了半天,都还没有走到正门,别说是她了,就是几个在广州见过钱雪茹的贴身丫头都忍不住咋舌,“钱姑娘嫁到这等来了呀,那该是享福了。”
“钱姐姐虽然外表柔弱,却不是真的内心软弱之人,她既然看重我,我也自当和她好。”妙娘叹道。
彩云不免道:“这么多年,倒是不知道钱姑娘到底如何了。”
实际上钱雪茹其实过的不算太好,尤其是她人好似更加纤细病弱了几分,妙娘见了,不禁潸然泪下,本来是一肚子话要说的,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方才进府来,见到的所有大世家豪丽,到此时,对于钱雪茹都像一个金丝笼一样。
她一袭青衫雪裙,还是和在广州一样的装束,脸上挂着美丽的笑容,“哭什么,妙妙。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们该高兴才是。”
妙娘挤出一抹笑容,不愿拂逆她:“是啊,钱姐姐,咱们好久没在一处说话了,走,我们进去说话吧。”
她随意看了一眼钱雪茹身边伺候的人,居然只有一个荔儿是熟人,其余的都不是曾经伺候的老人。钱雪茹倒是很高兴,进去后就屏退众人问起妙娘近况。
“怎么样?我听闻你成婚了,你那夫婿对你好么?”
妙娘点头:“他对我很好,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未嫁之前我还很担心,但以后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钱雪茹听闻很是高兴:“你过的好,我就没什么遗憾了。我没有什么亲姐妹,和你虽然不是亲姐妹,可却是比亲姐妹还要亲,如此我就放心了。”
她是笑着的,可妙娘越听越觉得语焉不详,“钱姐姐,你是怎么了?身体还好吧?”
“我无事,你不必担心。”
“钱姐姐,难道你大费周章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担心吗?你若真的把我当姐妹,就不要瞒着我。”
她料定钱雪茹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才会如此的。
过了好一会儿钱雪茹才忧伤道:“我年前小产了一个孩子,那孩子都五个月了,几乎是成形了,我在床上也躺了许久才躺好。你知道的,他一个被小产的孩子连坟茔都不会有,就不存在了,我想去寺里为他点一盏长明灯。但是谢家肯定不许的……”
“这有何难,姐姐交给我办就是,保证不会让旁人知晓。”妙娘问弦歌知雅意,很快就明白钱雪茹的意思了。
其实妙娘也有事想求钱雪茹,谢家在军队中很有威望,谢家的私兵更是精悍,她是真很担心程晏,当然想要求几个人能保护程晏。
但是看钱雪茹这个样子,她就是有再多的话,妙娘也不敢开口了。
倒是钱雪茹主动提出来:“妙娘,你放心,若有为难事,我也可以帮你的。”
“罢了吧,姐姐把身子骨养好,我就放心了。”
“妙娘,你这是看不起我吗?”钱雪茹不喜道。
妙娘连连道:“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哪里敢看不起你。”
“那你有什么为难事,我能够帮上忙的绝对会帮,虽说他对我厌恶至极,但是我要办什么事情求他,他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都会答应的。”
他这般说,那妙娘就更不敢提了,反而安慰她:“我哪里真的有什么事情,不就是想请谢姐姐以后过府玩儿吗?”
一如妙娘聪明,但钱雪茹更敏感,她似乎更想帮妙娘,但妙娘岔开话题,提到自己家里的双胞胎弟弟,想起安文安武,钱雪茹也忍不住笑了,说了半天话,她似乎精神很差,已经到了支撑不住的地步。
妙娘借口家中有事就先告辞了,钱雪茹虚弱的笑了笑。
谁知道刚出门口,却见外面有个嬷嬷道:“这位程二奶奶,我们老爷有请。”
老爷?谢宗尧。
妙娘皱眉:“国舅爷有何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