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这么快…。。不能再…。。”姜宇听见张一飞说要走,心里舍不得,嘴上就说了出来。
张一飞把脸瞥过去,声音很细:“不能…。。飞鸽传书,朝廷在北边和金人开战……二十万大军,说败就败了……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啊!”姜宇邹着眉头:“北边距离金陵还远着呢…。。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朝廷……”
“北边……少梁山,我长大的地方就在那里!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来金陵就是要杀方……。现在,大仇得报,少梁山处在战火之中,我得回去,和他们肩并肩!”张一飞语气坚绝,眸光飞跃江面,看向北边!
姜宇感觉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战火在蹂躏她的故乡……亲人们都在那里……。这是无论生死、身处何处,都会牵挂的东西。姜宇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乡……。但这种与生俱来的深入骨髓的东西,是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
姜宇不会那么自私……是该走了!沉寂了片刻,姜宇打破了离别的愁绪:“喔……马上就要走了,还是要开心一点……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再见的!”张一飞转过脸来,敞开笑脸:“是…。。以后还可以见……咱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欢迎姜公子以后来少梁山!”
姜宇笑着答应,把早饭拿过来递给张一飞:“吃吧…。。吃完之后,我带你去金陵转转…。。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就这么走了。”张一飞吃着温热的早饭,头垂的很低:“恩…。。去看看。”
傍晚,江边站着两道身影,书生缨簪飘飘,女子青丝如瀑。“姜公子…。。金陵的水,一年四季都这么清澈吗…。。少梁山可没有。”女子挽起鬓,淡淡地问。姜宇面对滔滔江水,心里翻覆不平:“什么时候走…。。夜里吗,恩…。。以你的功夫,夜里更方便。”
张一飞看着江面上往来的花船,没有接姜宇的话:“来的时候心里只想着仇……现在想多看一会这江上的景……却也成了奢侈!”
姜宇继续帮张一飞想着还有什么落下的:“少梁山处于战火之中,麻沸散该是很有用的,已经装好了。绝味鸭脖和米酒的配方也放了进去……虽然你们那里材料不好找,但万一就有了呢…。。没有配方岂不是大煞风景。那几个炸弹也给你,路上兵荒马乱…。。我知道你功夫好……多一层保险…。。我放心。这东西不成熟,威力大,配方就不给你了,改进的事我会放在心上……下次你来,估计就好用多了!”
张一飞一直盯着江面,有风吹着,泪才不会一下子都跑出来……跟花脸猫似的,多丢人。“没想到会走得这么急…。。姜公子想学的功夫……。。也没有教多少……白楼的枕头下,是我研习多年的秘籍,那是师傅留给我的…。。你……可不能把它弄丢了。如果…。。我还来,我可就跟你要了…。。”
如今看着那夜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的人……马上就要离开了,心里最牵挂的也竟不是当初心心念念想学的武功了,姜宇顿了一下:“姑娘放心…。。姜宇…。。一定书在人在,不教姑娘挂念!”
张一飞想着缓和一下离别的气氛:“姜公子……你知道吗……我……曾经一度想把你带走,带到少梁山去。抓…。。也要把你抓走。因为…。。你和一般的书生不一样……有了你,少梁山或许会更好。后来……我和你接触多了……我不该那么自私……姜公子你……你留在这里……你适合这里。少梁山…。。太苦了!如果少梁山比这里好……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带走!”
张一飞说完笑着盯着姜宇,脸上像一朵花一样!姜宇也勉强凑出笑容: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命运……某种意义上比李芯蕊更加需要别人保护,我能看到她那坚强的外壳里……是一颗脆弱的心,里面装的东西太多……。却没有一样是她自己的,这样一心为别人着想的姑娘…。。不多了。
“姜公子是才子……。一飞从小生活在少梁山,都是动刀舞枪的男子,没见过书里说的才子。姜公子的名气……我听得出来,那些人,对姜公子的眼神……我闯荡江湖…。。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离开之前……姜公子……能写诗词吗……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机会……人生可没有几次!”张一飞说的很平淡,但姜宇看得出,她那如墨的眸光里写满了渴望……她是一个不会为难别人的姑娘……即使是现在,心里的渴望…。。却是平淡地说出来!
姜宇久久不能释怀:这样的姑娘该是长在江南,生在金陵这种人柔水美的地方…。。何苦…。。把她放在少梁山…。。可她的心……没有产生怨恨…。。甚至连不满……都未曾有过一点,老天有时候对于某个人,还是太苛刻了!见姜宇沉吟不语,张一飞脸上出现尴尬:“这是为难姜公子了,一飞也知道…。。诗词也不是想作就能作得出的……看来…。。一飞没有这个机会了……”
姜宇听了张一飞的话,心里的感觉越难受:姜宇可以写不出凤栖梧,姜宇可以不做才子,但……今天的诗词一定得写出来!心里这样想着,姜宇就语气坚定地对张一飞说:“不……可以……只要一飞你想要……姜宇……无论何时何地…。。姜宇都能作出来,相信我!”张一飞看着姜宇郑重其事地说,心里暖暖地……无论走多远…。。金陵之行,怕是一辈子的印记!
夜色初上,白楼里,姜宇铺上一张白纸,下笔有神,张一飞就在边上看着。起手第一行:
阆中之恋
天地合欢的神奇,
天人合一的美丽。
告诉你这千年古城,
不老的秘密。
青龙白虎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