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又放声大笑,蓦地神色一敛,沉声道,“你欠我的,他日我会让你十倍偿还!”
我不在乎的耸耸肩,乱没诚意的道:“殿下这时候还有这气势这信心,汐月还真有些佩服呢。”
我转过头,不再理身边的人,他爱看多久就看多久,我只关心前面的战争。沐州城门比预计中的还要脆弱,虽说这时候天青后援军肯定还没到,但守城官兵几乎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总觉得这城破得太容易,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是夜,大军在沐州城北驻扎。
“曦岚,昨夜的刺客有漏网之鱼么?”望月宗宁突然断定我是云风,沐州城又如此容易攻破,我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应该没有。”曦岚略一思索,便微笑着答道。
“曦岚,去查一下,平时与望月宗宁有接触的所有人员的名单与背景,以及昨天晚上有没有人趁乱接近了望月宗宁,这些人以后要严加注意。”
“怎么了,浅浅?”他略有些诧异的问道。
“望月宗宁突然认定我是云风了。”对于这个,我现在还有些郁闷,这怎么就这么突然的说。
曦岚的眼神有刹那的犀利,似有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却快得恍若幻觉,复又如常般温柔的说道:“浅浅别想太多,这事就交给我吧。”
狐疑的看了一眼曦岚,然后趴回桌上给狐狸写小条子。如今已攻破两个城池,想灭了望月国,不仅要直捣皇宫,更不能惹得民怨,引起全民反抗,所以建议狐狸利用他的线人搜集皇族中人的一切罪行与恶行,并利用各种途径散布出去,不仅是皇族中人,在职所有官员的罪行与恶行最好一并搜集散布,我们需要望月国百姓对望月皇族以及整个朝廷失去信心。
与此相结合,还需大力宣传龙曜天青寒星三王的圣明与爱民措施,这年代的百姓说实话思想觉悟并不算太高,爱国主义的教育也缺乏,所以于他们而言,只要他们对朝廷失去了信心,改朝换代就会顺利许多。虽然望月起兵在先,但毕竟现在的事实是我们正在侵略望月的国土。
“浅浅在写什么?”曦岚凑近我,略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将信拿给曦岚看,然后细细盯着他的神情,看到他的眼里闪过欣赏的光芒,这才将信收回,屁颠儿屁颠儿交给夜风去办差。
一夜无话,不过我好象又梦到狐狸抱着我睡觉了,汗一记,我想我真的有可能被狐狸那妖孽下了什么蛊咒了,不然我这么纯洁的人儿,怎么老做这种奇怪的梦?
至天明,大军复又向前进。接下来的城池也异常容易的攻破了,三军并未有抢掠行径,城里的百姓既不拥护,也没反抗,倒颇有点局外人的味道。二十余天时间,竟一路到了望州城外。
之前交待狐狸做的事渐渐的有了成效,可是与此同时,龙曜国云相其实便是天青国的汐月公主的传闻却也同样蔓延了开来。我在天青龙曜军营来来回回跑的时候,明显感受到群众们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些不对劲。因此我困惑了很久,你说这消息是谁散布出去的?若说是望月宗宁的计谋,貌似也没道理啊,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就算他有心坑我,这坑是好是坏目前为止还不晓得呢。可是除了望月宗宁又会是谁呢?
“夜风,你去打听一下,外边关于我的传言到底到哪种程度了?有多少版本了?”我苦着脸对夜风吩咐道。
“版本?”那小子居然反问了我一下。
“就是有多少种说法,快去快回,不行你让暗使去办,如果能打听一下望州城的情况,特别是望月皇宫的情况,望月大军的情况更好了。”我对着夜风摆了摆手,又趴在桌上动起脑筋来,虽说曦岚清林他们肯定也有打听类似消息,但狐狸的暗使不是也闲着嘛,多打听打听总是好的,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夜风瞬间消失在帅营中,我继续趴在桌子上苦思冥想,直到曦岚进来,将一杯热奶递到我跟前,我才从冥想中回过神来。
“曦岚,”我喝了一口热奶,这夜晚,是越来越冷了,“你不觉得这一路过来,我们有些顺利过头了么?望月是六国中被公认国力仅次于叶苍和修若的国家,我们的大军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势如破竹,对方连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吧?”
这问题已经困扰我N久了,而且越接近望州,这心越不定,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想不明。
“等下穆将军与齐将军会过来,浅浅也留在这吧,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作战方案。”他却好似一点也不着急紧张的样子,依旧是一脸微笑着答道。
虽说微笑是不用钱的,俗话也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如今是在战场,天曦岚同学你也不用整天乐得这么开心吧?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我们有可能被一场大阴谋包围着?我又瞅了瞅眼前的人儿,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的热奶一口气喝光。
与寒星国齐将军一道来到帅营的还有那假男人,对于我的在场、假男人的出现双方都略有些诧异。我忙从曦岚的帅位上起身,一径跑到清林跟前,先跟二林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齐将军略微行了个礼。本想顺便对那假男人也打个招呼的,毕竟来者是客嘛,可惜人家没给我好脸色看,我也没理由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三军元帅会谈,你也要留在这么?”我没理人家,不过这假男人主动理我了,虽然这理比不理更糟。
我看了看那假男人脸上似讽似怒的表情,抢在曦岚之前回道:“正准备走呢,要不一道吧。”
她不语,却率先走出了帅营,我对另三人微弯了弯身,只得跟着出了帅营。那假男人自顾自在前面走,也没回头看我,好象合该我就得跟在她屁股后头一样。可是我又不是她的跟班,没走多远,我便不甩她,瞄准时机一个拐弯便准备将她扔得远远的。
“汐月公主!”身后一声唤,将我偷笑的嘴角生生定格成了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