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赶紧搂住他,“你生桃桃不容易,哪里还舍得让你再怀孩子啊。我宁愿你跟我生气,也要你身体健健康康……”他一句接一句的哄,将他的Omega哄得服服帖帖,在旁边吃瓜的凌夏牙都快被酸倒了,他默默叹气,突然有点乐极生悲,他与薄兰怕是永远也没办法会变成世界上一对平常的伴侣,他现在也不过只是利用愧疚与责任去绑架薄兰,这个孩子也不是他们期盼而来的一份礼物,而是一个意外,可也因为孩子,他心里永远都有自己一个角落,永远记着他犯下的错,爱与不爱,可能已经不重要了。他神色有些落寞,垂下眼帘视线停留在鼓鼓的肚子上,说起来,他连孩子的名字和乳名都没想过呢。
薄兰第一次来医院做产检,跟个愣头青一样手忙脚乱,跑错了好几个窗口,忙得一头汗才把事情给办妥了,他仔细地叠好每一张单据,谨而慎之放到文件袋中,快步朝凌夏所在科室走去,此时的他并不觉得疲惫,反而觉得甘之如饴,小夏肯让自己来陪,是不是小夏愿意给他机会,让自己成为他的伴侣了呢?他隐隐有些快乐,神情舒展,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小夏……我这边可以了。”薄兰止住脚步,谨慎地将手中的东西交到凌夏手上,“该交的我都交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向来高高在上的alpha,此时竟然也会忐忑,生怕自己没办好,惹人生气。凌夏马上收起羡慕的眼神,接过东西随便看了两眼就又塞到包里了,旁边的高恬也注意到凌夏身边英俊的alpha,对方的视线一直黏在凌夏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像一层薄纱轻柔的裹住凌夏,就连高恬也嗅的出来这其中的温柔,他眨巴眨巴眼睛,凑到凌夏耳边小声打趣:
“你老公好黏你哦,信息素还一直护着你。”
凌夏耳根子蹭地红了,他瞪了一眼正直勾勾看他的薄兰,后者赶紧移开视线,凌夏掩饰尴尬地哈哈笑:“他不是……我老公……”后面那三个字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高恬惊讶地擡头看了一眼凌夏身边的alpha,心下纳闷,难道不是吗?但他不便多追究,还是说了声好吧。
挂在墙上的排号的显示屏正好打出了凌夏的名字,他朝高恬点点头,“我先进去了。”高恬嗯了一声,笑着祝他,“孩子健健康康。”
薄兰跟在他身后,踌躇搓着手掌,想跟着一起却又不敢,凌夏闭了闭眼,心下叹气,扭过头说:“要进来就别磨蹭。”薄兰这才像如获大赦般的跟了进去。高恬看着傻乎乎的男人跟别扭的孕夫进了B超室,转过头跟林扬说,“扬哥,我好像看了场爱在心口难开哦”
林扬一头雾水,呆呆地环顾四周,“哪里有电视剧看啊?”高恬拧开保温瓶,给他倒了一杯水,温声道:“傻扬哥别看了,喝点水吧。”
“嘿嘿好。”
照四维花了不少时间,薄兰拿到四维图像,看清楚纸上宝宝的模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毫无形象地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红了眼眶,他珍惜地摸了摸纸上的紧闭眼睛的宝宝的样子,能依稀看得出模样像自己,他真的好想光明正大地做宝宝的爸爸,想跟凌夏结婚。
他好后悔啊。
凌夏尴尬地坐在他旁边等他平复情绪,幸好刚才跟他聊得兴头的孕夫已经不在了,不然真是丢脸丢大发,可实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路过他们身边的人看看他,再看看哭唧唧的薄兰,朝他投来一丝同情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得绝症了呢!!凌夏眉心跳跳,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偷拍了两张薄兰红着眼眶流眼泪的照片,分别发给了萧宵和白何羽。
萧宵那边没有动静,而白何羽的信息秒回,带着大大的感叹号的表情包。
白月光:【……天哪!这是怎幺了!!!小夏你还好吗?】
凌夏:【没什幺,医生说我跟宝宝都很健康,他就是看孩子照片看哭了,肯定是又在后悔自己干的事了吧。】
白何羽唉地叹了口气,动了动过度使用的下半身,艰难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撑着下巴思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小羽你睡醒了吗?”一名高大的alpha手上拿着一杯冒热气的水果茶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白何羽坐起身,手机丢在一边,拿起水果茶小口小口嘬着,清甜的蜜桃味盈满了口腔,他舒出满足的一声喟叹:“真好喝。”
眼前的alpha满意地笑了,他搓搓手指,脸上飘着两团淡淡的红晕,“你喜欢就好。我还会做别的味道!你想喝什幺口味的我都会泡!”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alpha住了嘴,不大好意思的抓抓头。
白何羽的心脏被慢慢他的笑盈满了,他舔舔嘴唇,朝alpha招招手,alpha疑惑地蹲下身,“怎、怎幺了?”
“谢谢你。”白何羽带着蜜桃清香的嘴唇贴上alpha的脸颊,alpha的脸更红了,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说绷直了身体,回了句不客气,然后同手同脚地走出去给他做早餐了。白何羽打了个哈欠,抱住身边的枕头,困意又渐渐上涌,将脸埋进去又睡着了。
而另一边的凌夏终于受不了路人的眼光,开口劝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什幺事了呢……”
薄兰瞪着通红的眼睛,声音沙哑:“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他的眼尾像是染了胭脂一样,散着淡淡的红,睫毛和灰色的眼眸湿漉漉的,凌夏的心脏狠狠颤了下,他撇开视线,拳头抵住嘴咳嗽了两声,说,回去吧。
也不知道是触了薄兰哪根筋,他更为殷勤地跟在凌夏后面,甚至还试图上手搀他,被凌夏一个眼刀杀回去了,他像条家犬一样被驯得服服帖帖,在主人的身边团团转,估计认识他的人见了都会惊叹这还是那个淡漠得难以靠近的高岭之花薄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