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儿臣没有!”祁慕晟眼神怯怯的,焦急的否认。
“大皇子何必抵赖,狱中的看守只放了你一人进去,也是在吃过你给的食物之后,华凤瑾才死的,若不是你,会是何人?”有大臣满脸怒容的上前斥责,他没想到看似软弱的大皇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爱卿所言正是,朕已差人去查了,自华凤瑾被投入狱中,没有他人前去探望,只有朕的大皇儿你,数度进入狱中探视,也只有你,带入糕点汤药,若说你母妃之死与你无关,谁能相信。”
祁慕晟跪在地上,面对满朝文武,还有父皇的质疑,百口莫辩。
他本不敢随意探视,怕母妃之事引起父皇反感,连带也殃及他,但有次听见宫人私下议论,说他不孝,母妃出事还依然故我毫不关心,怕父皇亦是如此想法,便时常带些东西去狱中探望。
他如何会知道,为何母妃好端端的竟会死了,还是在吃了他送去的食物之后?“儿臣真的没有。。。。。。儿臣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啊,父皇!”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有意让他背上弑母的罪名。
“有人陷害?不知你觉得是何人陷害,又为何要陷害与你?”祁诩天带着疑惑,似有些不信。
祁慕晟见了,咬着唇,犹豫的开口说道:“说不定。。。。。。说不定是二皇弟,他见自己失宠,被传为异星,便陷害儿臣,保全他自己。。。。。。”一边说着,语声已逐渐低了下去。
众位大臣听大皇子喊出异星这两字,心中俱是咯噔一下,异星之说虽已流传开来,但毕竟是宫中的禁忌,大皇子不知从何处听来了,竟当众说破此事,又牵扯出了神秘失踪的二皇子,如此一来,不知陛下会作何反应,两位皇子间,又是谁才是那异星呢?
掩着心中的惶恐,大臣们偷觑了一眼君王的脸色,见他仍旧不喜不怒的,面色深沉,都有些猜不透陛下此时的心思。
“哦?你说是他陷害了你?”祁诩天沉沉一笑,没有笑意的眼中看不出是生气还是赞同。
祁慕晟见似乎有转机,抬起头睁大了眼,连忙接着说道:“请父皇明察,儿臣真的没有杀害母妃,儿臣是冤枉的。”他说的急切,眼眶也红了,等说完这些已掉下泪来。
扫了一眼百官神色,祁诩天冷眼望着祁慕晟,缓缓开口道:“自传出异星的谣言,朕已将溟儿送出宫去,他不在宫中,如何能陷害与你?还是你觉得,他同你一样,用重金收买了侍卫宫人用作驱使,暗中拉拢朝中官员,来替他行事?”
此言一出,祁慕晟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本想为他求情的官员,也不敢随意开口,就怕被牵连进去。
一时间,无人敢问,为何陛下要将二皇子送出宫,又是送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只觉得大皇子的嫌疑愈发的深了,异星所指,弑母之罪,明明白白的正是他所为。
感觉到周遭望着他的眼神变化,祁慕晟低下头去,只是一个劲的流泪,口中不断解释着,“那些都是母妃教我,儿臣无知,儿臣错了,求父皇饶恕。。。。。。母妃之事不是儿臣做的,父皇不要杀我。。。。。。”
听他说着求饶的话,祁诩天的眼中却只有冰寒,眼中的杀机正浓,忽然刘总管走近他身旁,低声说了什么,递过去一物。
大臣们见陛下有处死大皇子之意,正要开口,却看着手中的纸笺没有说下去,便在疑惑,刘总管递上的纸笺中究竟写了什么。
小心的往座上之人望去,只见陛下沉吟了一会儿,将手中之物放入怀中,才开口说道:“既然溟儿替你求情,朕便暂不杀你,你身为大皇子,暗中拉拢官员图谋不轨,又弑杀亲母,朕饶你不死,废去你皇子之位,一经废黜,你便不能留在宫中,给你三日准备,去坍州吧。”
坍州地处偏僻,临近安炀,时有盗匪出没,并不太平,到了那里,可说是失去了一切,此生无望了。也许对皇子来说,这处罚比死还要让人痛苦。
如此一来,异星便再也无法惹起祸端,只要远离苍赫,社稷便可无恙,苍赫便算是太平了。
一干臣子们听了他们陛下所言,都甚是赞同。又听说书笺是二皇子所传来的,是为了大皇子求情,心中都赞赏他的仁厚。
祁慕晟则瘫坐在地上,木然无语,只有一抹幽火似在眼中跳动,直至静如死灰。
第五十二章 暂聚
寂静无声的夜里,只有风声在窗外敲打,点点细雨落在窗棂,发出细弱的水滴声,此时正是残花凋零,落叶无数,若由窗口望出去,遍地残红,和着那杏黄的叶片,倒也有几分秋意正浓的意境。
祁溟月本非易于感怀之人,对窗外的景致也没多大的兴趣,只是想起前几月让小黑带去宫里的话,不知父皇看了,会如何。应是在生气吧,才会连着这些时日,都未有只字片语传来。
他为祁慕晟求情,并非一时心软,而是有着长远的打算,父皇不会不知。只是如此轻易放过了想要害他之人,父皇看不过,才会闹闹脾气。
其实有时想来,父皇对着他时也有几分任性,霸道和独占欲,都分外严重,再仔细算算,若单指灵魂的年岁,父皇还比他小得几年,但不得不承认,毕竟身为帝王,他的手段丝毫不弱。
此番除去了华凤瑾,又将异星的身份套在了祁慕晟的身上,人证物证俱在,不容狡辩,可谁又知道,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就连祁慕晟收买的宫人侍卫,乃至大臣,都是父皇有意促成,连毒药的来源都能查实,被收买的侍卫口称是大皇子所吩咐,如此一来,还有谁相信他真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