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绥还没醒,易怀谦来到床前,等着她醒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竟然还有点紧张起来。
&esp;&esp;算起来的话,从遇见她那会儿的短暂交谈,到现在,他们清醒状态下的相处时间很少,他只是觉得自己喜欢这个人,喜欢待在她附近,可是关于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该怎么和她相处,却没有一点头绪,心里就不免有点苦恼起来。
&esp;&esp;按照她的说法,他们失散一年了,这一年里她虽然没放弃找他,但是她是不是仍旧喜欢他?或者说,见到什么都不记得的他,她心里会不会觉得他很麻烦?还有这种陌生的距离感,她会不会不自在?
&esp;&esp;这些问题,都是易怀谦这些时候在反复思考的。他有记忆的这一年间思考过很多问题,但从没有这么患得患失过。
&esp;&esp;在他思考起这些问题的时候,忽然间,他感觉自己放在床边的手被人拉住了,随即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被拉倒在了床上。
&esp;&esp;脖子被人抱住,脸上被亲了一口,耳边响起一个带着笑的声音。
&esp;&esp;“一醒过来就看到你在旁边发呆,唉,我家怀谦弟弟真是可爱。”
&esp;&esp;瞎弟弟19
&esp;&esp;“一醒过来就能看到你,真好,我真担心自己又是在做梦。”
&esp;&esp;易怀谦抱着温绥的手一紧,喊了她一声:“绥姐?”
&esp;&esp;“嗯。”温绥撩了撩他前额的头发,“怎么,因为不记得我了,所以不习惯和我这么亲近?”
&esp;&esp;“不是。”易怀谦犹豫道:“我们之前,我和绥姐,是怎么相处的?”他可以试着和从前一样,这样的话绥姐也许能快一点适应他。
&esp;&esp;怎么相处的?温绥笑了,语气认真的说:“你从前啊,每天都甜甜的叫我姐姐,跟我撒娇,经常跟在我身后,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非常听话,每天晚上都要跟我一起睡,不穿衣服的那种。”
&esp;&esp;易怀谦:“……”
&esp;&esp;温绥:“你不相信?”
&esp;&esp;“不,绥姐说的我都信,但是……”易怀谦有点迟疑和不确定的说:“但是,这样的话绥姐不是太辛苦了吗?我之前的性格好像不太好,不太独立的样子,这样会给绥姐带来很多麻烦吧。”
&esp;&esp;“不过现在不会了,我不会再给绥姐添麻烦了。”他脸上的笑是真挚而高兴的。
&esp;&esp;温绥觉得一年没见的小瞎子还是那么萌,都不忍心欺负他,于是非常厚颜无耻的摸着他的脸承认说:“好吧,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你根本从来都不跟我撒娇,也不会常跟在我身后,都是被迫跟着我出门到处走,不过每天晚上跟我睡是真的,穿衣服那种。”
&esp;&esp;“你也从来不给我添麻烦。”说完温绥很失望的叹气,“其实,我还挺想看你跟我撒娇的。”
&esp;&esp;仔细想想,因为寄人篱下,不管她的那个母亲对他多好,小瞎子也是很懂事的,从来不要求什么,也不会和她抢任何东西。温绥有时候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上一辈的破事横着,从小一起长大,她一定会对这个听话乖巧的弟弟很好,这样他们也许就不会错过中间这么多年,一直得蹉跎一辈子才能得到一个结果。
&esp;&esp;啊,当然也有可能变成真·姐弟这样。
&esp;&esp;“怀谦,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好像格外坎坷。”上辈子蹉跎,这辈子在一起一个月,又是这么长的分离,欢愉固然有,但都太过短暂。和一路上的悲苦比起来,显得弥足珍贵,格外令人眷恋。
&esp;&esp;“所以坎坷已经过去,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其他困难了。”易怀谦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找回记忆的心情,他想知道更多的关于温绥的事。想知道自己该怎么抚慰她心里的伤痛。
&esp;&esp;他的感觉太过敏锐,所以即使现在温绥的语气是高兴的,他还是觉得她心里有着无法纾解的难过。
&esp;&esp;“绥姐。”
&esp;&esp;“唔?”
&esp;&esp;“撒娇该怎么撒娇?”
&esp;&esp;“撒娇啊,就是这样……不对,怀谦,你学坏了,你是想骗我向你撒娇对不对?”
&esp;&esp;“不是的,绥姐刚才说想看,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如果我那样做,绥姐会开心一点吗?”
&esp;&esp;温绥心想,要不是现在没力气,铁定把这撩人的小瞎子扔床上睡到天黑,睡到他腰痛。她磨了磨牙,最后说:“不会撒娇没关系,你亲亲我也可以。”
&esp;&esp;“好。”易怀谦温驯的低头在温绥脸上亲了两下。
&esp;&esp;温绥:“你亲哪里?”
&esp;&esp;易怀谦露出茫然神色回答,“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