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足足凝望了三分钟后,霍去病开口了,“伊稚斜大单于?我乃大汉朝霍去病,你爷爷就是我杀的!你姑父我抓的!”
“你们逃跑的也太快了,我在城内的无数陷进都还没发动呢?给你最后的机会,向我进攻吧!”
“要是你没有这个胆量,就赶紧带上你的人滚回狼居胥山,洗干净脖子,告诉你的昆仑神,准备迎接我的铁蹄吧!”
说完,霍去病直接转身,“后队变前队,回城,慢慢的回!”
汉军果然遵命,像放羊一样悠哉悠哉的向北城门撤去。
“他说了什么?”伊稚斜也正在惊叹这个汉军小将军的胆量,和他对匈奴箭射距的精准把控,可惜距离太远,没有十分看清楚这个人的脸。
见无人应答,伊稚斜眼神一愣,抓过身边一个卫士的衣领子,“他说了什么?我已经问第二次了!”
这个卫士是懂汉话的,但是霍去病的话太欠揍了,他本想装鸵鸟,现在被单于拎出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将霍去病的话翻译了一遍。
伊稚斜听完勃然大怒,怒完很快又平静下来,霍去病,这个人就是霍去病?果真是少年英雄!相比之下,自己的三个儿子真是……
“乌维呢?怎么还不来见我?叫他滚来见我!”
乌维躲在伊稚斜后面不远处,也找懂汉话的卫士将霍去病的话问了个清清楚楚,然后就一直盯着伊稚斜的脸色,生怕被他迁怒,一听叫自己,赶紧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伊稚斜看着乌维浑身的血迹、苍白的脸色,心中怒气稍微消了一点点,“霍去病说朔方城内有很多陷进还没有发动,是真的吗?”
“回禀大单于,是真的!”乌维赶紧将自己从北城门突入进去之后的遭遇向伊稚斜讲述了一遍,其中水壕沟、火壕沟的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错过。
只不过,汉军的一千人、一万箭的箭雨攻势在他的口中变成了三千人、五万箭,而且将两道壕沟死伤惨重的主要责任全部推卸为复陆支等几个千人长的急功冒进了。
伊稚斜听的脸色铁青,“三千人?汉军在城中一共只有三千人,怎么可能在北城门就有三千人之众?”
乌维闻言脸色大变,糟糕,忘了这茬,牛皮吹爆了,咋办?
一旁的响犁湖出列道,“禀大单于,北门的汉军想必的确是有三千,因为我在东门也遇到至少三千人,或许是咱们情报有误,也许,也可能是因为汉朝皇帝在这里,其他要塞的汉军赶来支援了!”
乌维诧异的看了响犁湖一眼,这小子一向与我不对付,今天怎么帮我说话了?
响犁湖不得不如此,因为他败的比乌维更惨,如果乌维因为进攻不利收到惩罚,那他也会被罚的更重,虽然自己无时无刻不盼望着乌维倒大霉,但是此时此刻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看着乌维瞪着个牛眼像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响犁湖暗骂一声蠢猪,“大单于,左贤王进攻北门身先士卒,受伤无数,不可为不勇敢,此战不利第一是汉军增援的太快,第二是霍去病诡计太多,非左贤王之罪,如今我军折损巨大,此时不宜追究进攻不利的罪责”
乌维终于反应过来,“虽然是复陆支等千人长冒进,但我统帅不利,请大单于准虚我帅我部三千余勇再次攻城,捉拿汉朝皇帝,一雪前耻!”
不等伊稚斜说话,响犁湖又道,“大单于,现在卫青大军也已经赶来了,相比于进攻,我认为咱们更应该好好议一议如何兵力相当甚至弱势的时候安全的退回漠北才是!”
“什么?卫青已经来了?”听到卫青的名字,乌维悚然一惊,声音都变了调。
不仅乌维,参与此次军议的各个都尉、当户和千人长无不脸色巨变,听说卫青此次统帅十万人出塞,如今有右贤王、右谷蠡王等部都不在,仅单于庭三万人本来就弱势,如今又因为攻城损失了一万多人,这还没算尚未传回消息的左大都尉部八千人的战损。
这还怎么打?
莫不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