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给你吧。”
往空中一抛,玄衣男人赶忙去接,而丢钱的人从巷子的另一头迅速离去。
他必须赶快把这消息通报给大哥,两人合计合计。
年关近,送礼的商家多是没错,不过跟往年一比,今年……多得离谱。
六色年糕,五样彩玉,六品腊肉,礼品或轻或重,堆得桌子放不下塞到几案去了。
“应该没有了吧?”五言瘫在椅子上,他来回已经走了数十趟,手软脚也酸了。
“大致上就这些了。”对照手上的清单,钵兰点点头。
礼品入库本来是梅妈司职的事,但这些物品跟往年送礼的目的不同,于是清单分成两份,一份就托给了钵兰。
滕不妄冷眼看他们进进出出,也不作声,只在两人谁撞了门框,谁跌了跤的时候略略抬眼,剩下的时间都关注在手头的工作上。
过不过年对他来说,并没有特别的感受,但是滕府乡下租地的年终税收,铺子里进货出货的年终结算表,向来搜罗以后由梅妈统一处理,哪知道今年不明就里的钵兰居然说,他合著也是闲着,然后工作就通通变成他的。
他好像越来越不见威严了。
“嘘,我们不要吵他。”嘘声是对着五言而发,钵兰对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物摸了又摸。“你看!他们好大方,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很贵的样子。”
“不过一些吃食嘛。”五言不是很热中。每逢年节送来送去的东西也就这样,她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
“要是可以打开来看看多好。”她看五言没反应,自言自语。
她从来没有任何拆礼物的机会,在这里第一次看到什么叫送礼。
“把东西拆开,帮我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膝不妄不经意的出声。
“唔,可以吗?”她刚才的自言自语被他听到了?
“随便你。”真是的,这样就兴奋得脸红。
“可是,这些东西都指名要送给你,是那些在曹老爷家被你搭救过的人送的。”清单上是这么写。“他们还说本来应该亲自来拜访你,但因为种种顾虑,所以送上一些薄礼,当作谢意,等过了年再登门拜访。”
“一片金叶子请你帮我拆那些玩意。”
“哦,我拆、我拆。”她眼中浮起雾气,动作小心的拆起人家送的礼品。每一样都激起她的惊叹。
“真受不了你,你这么折要拆到明年啊。”五言本来打定主意要当局外人的,可是天生的热情让他实在袖手旁观不了,拿过一样礼品他粗鲁的撕开包装。“这样才过瘾!”
钵兰下不了手,只有干瞪眼的份。
礼物的价值在这里,这样就够了。滕不妄带着微笑。
咿呀。不知道谁开了门。
“哎呀,滕府要数这里最热闹了。”莲步轻移,移进来淡香浅浅,移进来一个风雅华美的丽人。
五言不笑了,又恢复小老头的嘴脸。
滕不妄对闯进来的人投以淡泊的一瞥,情况相同。
跟着丽人后面的是气愤又为难的梅妈。她的拦阻显然失败,对于不尊重她权威的人,她气愤得很。
“五爷,我这总管您换人做吧,我无能,连个闲人也烂不住。”梅妈进来就告状。
“也好,就换了你,梅妈,说实在你年纪也大了,女人啊,还是找个好归宿重要,总管能当到几时呢?青春无价啊!”丽人两片菱唇卖力的耍动着,令梅妈好不尴尬。
趁着梅妈要吃人以前,滕不妄镇定的开口了,“你们都下去。”
丽人乐不可支。
“五爷!”梅妈气得要翻白眼了。
“也包括我吗?”钵兰指着自己。
滕不妄点头。
“我想带一盒红豆年糕。”甜食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