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壮汉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他一脸不赞同,道:“可不是嘛,都第几回了,找的还都是个顶个的美人,要是我,就从了。”
说着还佯装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话里话外都在控诉他不知好歹,实际上是羡慕罢了。
殊不知他的真心话惹来一阵嘲笑:“哈哈哈,也不看看你自己够不够格。”,另一个男人边笑边捶打他的胳膊。
被嘲笑之人却轻轻摇头一笑,道:“莫要笑话我,谁不羡慕这雪将军啊。”
嘲笑之人目光明亮,抬起了头,道:“所言极是!”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轻碰一下,一饮而尽。
缪嫤默默听着,脸上如同平静的水面,没有一点波澜。这时小二上了酒,她便拿起酒杯慢慢地品尝起来,注意力仍然集中在这两人的谈话。
突然间,酒馆的吵闹声大了一个档次,缪嫤掀起眼皮看向门口,一群人正涌入酒馆,其中一人激动地喊道:“小二!上最好的酒!”
小二看到乌泱泱的人群涌进酒馆,不敢有所怠慢,讨好一般地回道:“好嘞,各位客官请坐。”
为首的是一位貌比潘安的男子,温润如玉,一袭白衣胜雪,腰上系着一把剑。
剑身没有多余的花纹,剑柄镶嵌着一朵颜色极其纯粹的蓝色百合花。
男子进入酒馆,环顾四周,只因目光往缪嫤的方向多停留了一会,最终选择靠近缪嫤的位置坐下。
缪嫤直觉不妙,加快喝酒的速度。能在青槐镇带这么多手下,身份绝对不低。
而此时她经历长途跋涉,异常疲劳,精力实在有限,不宜与人交手。
“噗,姑娘好生可爱。”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在她身后的位置坐下,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温和地看着缪嫤,在等待她的回应。
未等到缪嫤的回应,又开始主动谈话。
雪燕修道:“姑娘是在害怕我吗?”他转身正对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表面不慌不忙,正在喝酒的缪嫤,总想要看穿点什么。
“公子皮笑肉不笑,我这等俗人,怕触公子霉头。”缪嫤懒得与他周旋,直接明了。
雪燕修被人看出心思,心头一跳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撑着下巴,平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温和地笑了笑。
“多谢姑娘夸奖。”雪燕修笑意更甚,却始终未达眼底,他道:“在下雪燕修,敢问姑娘芳名?”
见缪嫤仍然沉默地喝酒,雪燕修靠在椅子上,眼睛紧锁缪嫤。这位姑娘虽然穿着朴素,但是气质独特,这样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子,他不可能从未听说。
她并非本地人。虽然不知她来青槐镇有何打算,但是只要能够从她口中套几句话确认她没有威胁那也足够。
缪嫤听了他的自我介绍,身体微僵,眼眸微闪,青槐镇不大,雪这个姓只有一家,他也是雪家人?
“唤我缪嫤便可。”缪嫤突然打消了离开的想法,假装放松自己的戒备,放开喝酒。
缪嫤抬起头对上他炽热的视线,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暖意。他现在不放心她了。
细看,他鼻侧有一颗痣,误打误撞衬得雪燕修异常娇媚,活像一个随时随地蛊惑人心的妖精,让人更容易忽略他本身的危险。
“看缪嫤姑娘这身打扮不是本地人。”雪燕修明目张胆上下打量缪嫤一番。
缪嫤也不藏着掖着,坦然地给了回应,她道:“不是本地人。”
雪燕修垂眸看着手上的酒杯,眼底毫无波澜,却仍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演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温润公子,从未失礼。他温声道:“需要我帮忙吗?”
雪燕修似乎觉得有趣,抬眼等待缪嫤的答案,一只手转起了酒杯。
看到雪燕修莫名其妙且多余的动作,缪嫤挑了挑眉,道:“你能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