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而有频率的敲门声打断春山的思绪,她朝客厅走去,疑惑着这个点会是谁。
门打开,是春山意料之外的人。
周成非常温和,说:“春山小姐,阮先生叫我来接您去御景湾。”
春山愣住了,“他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五号之前,她以为最早要明天。
周成说:“是的,两个小时前飞机落地。”
没有阮鹤生在,春山与周成间的气氛都是沉默、尴尬的。
过了也许四十分钟,也许五十分钟,春山坐得百无聊赖,她问:“还有多久?”
“很快,大概还有五分钟。”
他们还在市区里,看来御景湾不在郊区。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修剪整齐,只是枝叶零落,还不到茂盛的时节。
不远处几栋小洋楼映入眼帘,这些屋子的建筑风格,汽车驶进其中一户。
院子里草木修剪得整齐,即使未到真正的春天,依然草木葳蕤。
周成说:“先生正在客厅等您。”
春山下了车,她先是抬头观察了一圈这栋她买不起的小楼,然后才往里走。
进了客厅,三扇拱形落地窗格外醒目,落地窗内有沙发矮桌,窗外是郁郁葱葱的草坪。
矮桌中央的白瓷长颈瓶中插着几枝高低不一,修剪过枝叶的虞美人,橙红相间里点缀着几抹白,像在飞满晚霞的天边泼上几点星子。
美丽的花朵使春山遗忘掉她是来找阮鹤生的,她甚至没有察觉到阮鹤生的靠近。
“花这么好看吗?”
阮鹤生并肩站在春山身边,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花。
春山说:“好看。其实我觉得虞美人和月见草有点像,只不过月见草是轻盈的美丽,虞美人是厚重的美感。”
她由衷地赞叹花儿的美丽,阮鹤生叹口气,开玩笑说:“我有点后悔带这束花回来了。”
春山惊讶道:“这些花是从江城带来的吗?”
“是。”
春山头一回知道,原来花是可以带上飞机的,她问:“这花是怎么带回来的?”
阮鹤生注视着她,说:“想知道?”
春山点头:“嗯!”
“先吃饭。”
两人移至餐厅,春山好像明白为什么她来的时候未见到阮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