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瑞斯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他摇摇头,朝诺笛摆摆手:噢!噢!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们可不是疯子,埃瑞斯看起来有些为难,如果不知道的,也许会以为这个并不怎么高挑的男人是什么和蔼的,受了污蔑而委屈的叔叔。
诺笛,你是叫诺笛吧?埃瑞斯看着他,又说:我们可称不上疯子,你对疯子的认知太狭隘了!
这里只有一个疯子,埃瑞斯继续说:那就是决定你们命运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埃瑞斯有些委屈的看着诺笛,你可不能称呼我们为疯子,这太委屈了!
。。。。。。
诺笛被关押在一座大牢里,这座大牢阴冷而潮湿,地上坑坑洼洼的,石头做的墙上不难看出岁月的痕迹,甚至能看出来被染红的某个地方,但是却异常的干净,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大牢里面几乎没有光芒,只有几个灯泡挂在牢外的走廊里,散发着黄色而柔和的光,和这份阴暗比起来,反而显得有些诡异。
这副大牢的模样让诺笛有些诧异,他被抓住过许多次,也被关进过许多大牢,所有的大牢都是这么阴暗潮湿,但是没有哪一个像现在这样干净,没有一丝恶臭的味道,甚至他能在这儿闻出消毒水的气味。
真是稀奇。诺笛心想。
他昨晚被运送到这儿来了,他在后备箱的时候尝试着想记住车子开来的路线,他也记住了,这是他的技能之一。
只是后备箱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刺眼的光芒照在他的眼睛上,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还感觉刺眼到有些疼痛,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是什么,就被士兵粗暴的抓下来扔到地上,连同其他被捕获的人一样。
他们像极了牲口,被扔在这儿,周围围着一群装备好的,拿着枪支的人,像观察动物一样看着他们。
这时诺笛才看清楚了,刚刚那个刺眼的光芒是一个士兵拿着手电,那个手电异常的明亮,照在他的脸上。
士兵在清查人数,他们把男人和女人分开,一个一个的点着人头。
不知过了多久,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齐了!
随后传来一声又一声,像此起彼伏的山脉一样,这些声音也有高低。
这里也齐了!诺笛这儿的清点人数的士兵拿着表格,在相应的位置上面打了勾。
诺笛看见埃瑞斯站在稍远的地方,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困倦,他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
诺笛听不清他和一个军官在交谈什么,只是看见他们俩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无奈的笑容,只能隐约听见他们说:得快点。也许今天不能休息了。之类的话,然后俩人相视而笑,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埃瑞斯就离开了。
那名军官走过来,那些士兵也齐刷刷的排成了一队整齐的队伍,他们昂首挺胸,两只手扶着枪支,就定定的站在那儿。
把他们带下去消毒!那名军官用雄浑低沉的声音下达命令。
一瞬间所有的士兵都动了起来,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给间谍松绑,当然只是下半身,他们把绳子解开以后粗暴的将躺在地上的人拉扯起来,然后往前面推,有些人甚至被他们推倒了,又被前面的士兵抓起来。
他们被解绑了,但是在他们的手上又系上了一条粗大,看起来十分结实的麻绳。
所有人都被一根长长的麻绳绑在一起,就像一条长长的挂在圣诞树上面的装饰小灯泡一样,他们就是上面一个接连一个的,有着差不多距离的小灯泡。
他们的脚上同样被拷上脚铐。
等一切准备就绪,领头的那个人就在士兵的命令下迈开沉重的步子,一瞬间这里响起了杂乱的脚铐碰撞的声音。
他们被带到一间房子里,房间里的一位士兵解开第一个人的麻绳,让他进入一间屋子,等过了一会,士兵解开第二个人的麻绳,又让他进去,就这么反反复复。
轮到诺笛了,士兵像前面那样把他手上捆绑着的麻绳解开,喝着让他进去,于是诺笛乖乖地走进那个房间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股白色的粉末就这么泼在他的身上,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伴随着他的眼睛的火辣辣的疼痛感。
这是在消毒。诺迪心里清楚。
等所有绳索上的灯泡来到同一间房里,那名站在房间外的士兵关上了门,过了一会,从天花板上喷出水流,是强烈的水流,冲刷着他们的身体。
过了十多分钟,水流停下了,士兵打开门口,大声喝着:把衣服都脱了!!
于是所有人都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扔在地板上,诺笛也不例外。
怪不得要把男女分开。诺笛小声咕哝着。
士兵看着所有人都把衣服脱下以后,他又再次把房门关上,所有人也都没明白还要干什么,下一秒,他听见一个带有电流滋滋声的声音吼着说:所有人!不想瞎就把眼睛闭上!
话音落下大约过了十几秒钟,带着浓烈刺鼻气味的水从天花板喷出来,像湍急的河水一样,打在身上甚至有些刺痛,水流均匀的撒在这儿所有人的身上,每一块地方。
等这股刺鼻的水流停止以后,天花板上又喷出来清水,这次是没有任何味道的水,替这些囚犯,这些俘虏清洗掉刚刚他们身上的消毒水。
诺笛的眼睛被辣的生疼,刚刚的白色消毒粉不小心进了他的眼睛里,刺痛的感觉就好像他要瞎了一样。
这个长官绝对有洁癖。诺笛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