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背后议论王爷,”孟欢眼睛明亮,带着一点儿疑惑,“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吗?”
祝东:“这。”
“人多眼杂,”孟欢学着郑重其事的语气,做了个杀头的表情,“隔墙有耳,你现在随口胡说被人听见,以后告密告到王爷那里,你就完蛋了。”
“……”
祝东表情顿时慌张了许多:“那我不说了。”-
两天后,山海关外。
听说终于抵达城关时,孟欢下了自己的小骡子,改为步行,但一下马就没忍住打了个趔趄。
他脚上血泡结了好几层,走路时像条小美人鱼,脚心跟刀子割似的。
哎。
终于到了。
孟欢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他的脚还是白白净净,骨形瘦削,足尖粉白,只不过后跟和小脚趾生了血泡,但又被针挑破,此时血迹斑斑的。
虽然蔺泊舟时不时会给他揉揉,可是行脚太累,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了。
孟欢深呼吸了一下,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关。
在路上走了十几天,蓬头垢面的人群之中只有他维持着难得的体面,乌发笼着白净耳朵,唇瓣红润,俊美清新得像一缕风,棉衣里发红的皮肤显出白皙的里子。
这可能就是主角光环。祝东从他背后走来,说:“我们马上就进城了。进了城跟着王爷住最大的官府,睡床,吃饭,穿绫罗绸缎。他娘的!这一路老子受够了!”
孟欢蔫蔫地嗯了一声:“我也受够了。”
他只想找张床好好睡一觉,然后找蔺泊舟好好诉苦,跟他好好说会儿话。
王府的人行礼都打包好了,却迟迟没等到通知入城的消息。
孟欢被人打发,说:“去问问?”
孟欢只好站起身,走向蔺泊舟和陈安在的军帐。他们刚下马,站在军帐前,神色却十分凝重。
蔺泊舟靴子踩着一块石头,眉头紧皱,看见孟欢时目光温和了一瞬,便转开。
“毛诚昌为什么不出城来迎?”他问。
众将领议论纷纷。
“不知道。”
“我们早发去了消息,说即将到达山海关,他们难道没收到消息?”
“不会,怎么可能不开城门来迎?”
孟欢眨了眨眼,懵懂地东张西望,气氛紧张,可他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费力想跟上蔺泊舟的思绪,理解这一切,可就算试着回忆原书里的内容,也什么都不知道。
片刻,几位兵将过来:“王爷,末将恭迎来迟!”
蔺泊舟面无表情,眯窄的视线俯瞰他们。
指挥使说:“王爷,毛总兵此刻在城内摆置了酒席,恭迎王爷,请王爷随末将入城吧!”
蔺泊舟抬手,有人取来画像,他垂眼查看,确定这人是山海关的指挥使朱亥无疑,神色温和了几分:“毛总兵怎么没来?”
“毛总兵前两天迎敌朱里真,坠马摔断了腿,今天挣扎着要来迎接王爷呢!被末将们劝住,现在就在城里等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