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阿纳托尔的手臂僵了僵,达里恩本来担忧的表情有了一丝浮动,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
阿纳托尔从醒来之后情绪波动都极少,一是因为本身性格冷淡,二是脑海中所有的记忆仿佛都盖上了一层雾,看似近在眼前,伸手却只是徒劳,什么也抓不住。
听到那道声音,他的心忽地重重跳了一下,心跳骤然加速,针扎似的似痛似麻地感觉跃上心头,阿纳托尔呼吸微微一颤,难言的酸涩感从心头一直蔓延到眼球。
“滴答——”
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达里恩本就沉重的心随着这滴泪颤了颤,张了张口,却又不再言语。
“啊?”
这下连尤里也懵了。
我的老天爷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上将流泪呢!
“上将你看看我是谁?”
尤里赶紧凑到阿纳托尔面前,手指指着自己的脸。
阿纳托尔又缓缓扭过头,眼睛眨也不眨,黑色的眼眸盯着尤里那张脸,配合地问出那句话。
“你又是谁?”
尤里…尤里已经裂开了。
上将你怎么了啊啊啊?!
医生没说您老伤到了脑子啊!
看着上将身边脸色阴沉不定的达里恩,尤里生怕阿纳托尔再呆下去惹得这位煞神不高兴,赶忙叫来了医生,检查检查上将大人的身体。
这又是吐血又是失忆的,上将你怎么这么苦啊?我又怎么这么苦啊?
达里恩冒着黑气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涌入这已经被打得破烂不堪的医疗室,本来宽敞的房间仿佛都变得拥挤起来。
尤里知道自己凑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全部交给这些专业的医护人员,自己则退到一边,和角落处的达里恩站在一起。
“在下是阿纳托尔上将的副官尤里,不知阁下是?”
现在尤里仅知道这个人是个被称为“猎鹰”的雇佣兵,从刚才展现出来的身手看来,至少不比上将大人差多少,其他信息则一概不知。
仅从这位的行动上看,应该对上将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