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像条躲在暗处的蛇,听得见它在地上徘徊的声音,却总也找不到它。
那时宗炀忽然知晓,他害怕被舍弃、失去,从小他竭尽伪装成熟,仍旧摆脱不了这种幼稚的孩子气情绪。
后来宗俙回到家,宗炀开始不断锻炼自己规避这种伤害。
可当颜鹤径吻他、送他纸玫瑰、为他念诗的时候,宗炀却变成了世界上最不考虑后果的傻子,他想要日日得到颜鹤径的吻,让颜鹤径做更多的纸玫瑰,要求颜鹤径只能给他一个人念诗。
一想到颜鹤径所对他做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宗炀便怒不可遏,幻想真的有时光机让他回到过去——颜鹤径还没有爱过谁,也从未为情伤神的时候。
同时,宗炀又希望颜鹤径永远不会知道这些非常不磊落光明的想法。
宗炀顺着颜鹤径的嘴唇向下吻去,吻他到轮廓分明的下颌,用牙齿咬着他凸出的喉结。宗炀听到颜鹤径因为舒爽但无法顺利发声的压抑,他的所有呻吟被宗炀的牙齿截在喉咙,堆积起来,成为裹挟着愉悦的热浪,从口而出是无声的,但有难以察觉的颤抖,那颤抖通过空气传到了宗炀的头发上。
颜鹤径的下身往宗炀手里送,宗炀闭上眼,眉毛横在颜鹤径的脖子上,胡乱地蹭,让颜鹤径的皮肤闷上薄薄的细汗,暖湿一片。
“阿炀”颜鹤径连续叫了好几声宗炀的名字,像在过渡,“没有套。”
宗炀拿出手,有醒悟的遗憾:“那不做了。”
颜鹤径的裤子褪在了膝盖处,皮带响了响,他从桌上顺势滑下来,说:“我用嘴帮你。”
在颜鹤径看来,这样做的意义大于形式。他愿意用这样原始直接的方法告诉宗炀,他们的感情是平等的。
宗炀发怔,僵立了几秒,开始帮颜鹤径穿裤子:“不用。”
“没关系。”颜鹤径眨着眼睛说,“我没做过,试一试。”
颜鹤径将混着泡沫的漱口水吐了出去,宗炀拿着纸巾帮他擦有些红肿的嘴,力度不太受控,颜鹤径推一下宗炀的手腕,抱怨似的说:“轻点,我嘴要被你磨破了。”
宗炀面露歉疚,捧着颜鹤径的脸亲几下嘴唇,浅尝到唇上新鲜的薄荷香。
“下次不这样了。”
颜鹤径嘴唇透亮透红,又粲然一笑,极其狡黠地拍拍宗炀脸蛋:“我要让你还回来的。”
正在玩笑,门外有人敲门,跟着孔泉的声音一起传进来:“阿炀,睡醒了吗!”
宗炀正对颜鹤径嘴唇恋恋不忘,颜鹤径推搡着他往外走:“快去开门。”
宗炀开了门,孔泉看见颜鹤径也在,声调扯高了说:“怪不得刚敲你门没人应,原来躲在这儿。”眼神在颜鹤径脸上转了几转,孔泉高深莫测地笑,“嘴巴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