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前锋败逃,官兵们追击了一阵,不比别的官兵乱糟糟,靖边堡军士在追击时也是保持队列。官兵追击了一会,等对方的马队出来拦截,便收兵回阵了。
初战告捷,官兵士气大振。
战歇休息时,徐祖成招王斗过去说话,看着王斗一干肃立的部下,徐祖成连连点头:“好兵哪!”
他道:“王斗,这些可是你训练的家丁?”
王斗抱拳道:“回大人,这些都是靖边堡的军户,卑职将他们粗粗训练了几个月!”
众人都是集体吸了一口冷气,粗粗训练几个月的军户?
练几个月兵就有如此,练几年,那会成什么样子?
徐祖成也是无语,最后叹了声:“后生可畏哪!”
他亲将杨东民也是在旁说道:“如此悍勇,怕当年戚帅的兵也不过如此吧!”
五堡的防守官杨志昌也是吃惊非常,不可相信地看向王斗。
徐祖成又感慨地看了看靖边堡鸟铳兵手上的鸟铳,听闻这些鸟铳也只是舜乡堡普通的工匠打制,他良久无语。
他看向王斗的那些军士,虽说这些只是靖边堡的普通军户,不过却都有堪比家丁的能力,连那两队辎兵也让徐祖成重视起来,忽视了他们身上的乞丐装扮。又听闻王斗堡内还有留守的几队兵,这样算下来,王斗手上便有一百几十个兵力,战力都比得上家丁。
舜乡堡原防官守许忠俊不过有五十个家丁,徐祖成打量王斗良久,心下沉吟,或许这王斗……
……
官兵又与流匪们大战几次,战到激烈处,流匪们的骑兵还连连攻击官兵的两翼,不过徐祖成早防备到这个情形,在两翼安排了大量的火箭飞枪,此外还摆了几门的虎蹲炮。
流匪们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骑兵,见没有便宜可占,只是远远的在外围机动,抽了个空,才扑上来咬一口,立马又走。虽说没给官兵们造成多大的损害,但那种心理压力也是极大。
战到午后,流匪们溃败,那些骑兵先逃跑,余者的步兵们跟着轰逃,三千流匪,一部不知去向,只有那骨干核心的几百骑兵,还有一千多流贼逃进了设在易庄附近的贼匪大营,结营自保,任由官兵在外喝骂,死活也不出来。
……
在离贼匪几里外的头堡内,官兵们都是云集在这个小小的军堡内扎营休息。
杨东民道:“大人,此次我军斩八十余级,打伤贼众一百余人,缴获刀盾长枪一百余副,物资无算,大人,此为大捷啊!”
徐祖成只是淡淡听着,余者各人也有些心不在焉,大捷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斩了流匪中的一些老弱,连青壮都很少,大部都是靖边军在阵前杀的。
三千流匪,青壮不到一千人,那核心的三百多骑兵,更是几乎没有任何损伤。现在流匪们缩进营内,如果官兵硬要攻寨,到时怕是伤亡不小。还有一点,如果在营寨内待不下去,大不了他们抛下那些流民,以他们几百骑兵,到别处裹胁流民后,很快又可以集起数千的人马,卷土重来。
关键是如何消灭那数百的骑兵。
“夜袭?这黑灯瞎火的,王总旗你带人去夜袭?”
由于王斗受徐祖成重视,所以在军议中,王斗虽是一个总旗,也有幸列位在座,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听了王斗的话,五堡的防守官杨志昌立时出言取笑。
这个时代普遍存在夜盲症,夜间难以识物,夜战组织难度又极高,这夜战就是个混乱,怪不得杨志昌这样说。
张贵怒道:“杨大人,在去年剿灭四倾梁匪寨时,便是王总旗夜间带人偷袭所破,这夜袭如何不可?”
听了张贵的话,徐祖成也有些心动,他沉吟道:“只是各堡善于夜战的家丁及夜不收稀少,怕是兵力不足!”
各军官虽然都有些家丁,不过大多没有夜间作战的能力。夜不收虽习惯夜间活动,不过各堡的夜不收人数少,相互间也没有配合作战的经验,由谁来指挥统领也是问题。夜战是出名的凶险,任何一个小小意外,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正在他沉吟时,王斗又站起来抱拳施礼道:“徐大人,夜袭既是卑职提出的,卑职愿意带领部下前去偷营!”
五堡的防守官杨志昌立时冷笑一声:“王总旗,军中无戏言!”
王斗淡淡道:“卑职敢立下军令状!”
……
夜晚时分,王斗静静地带着自己五队战兵,二队辎兵出了头堡而去。在他与徐祖成等人的商议中,如夜袭成功,王斗会放出火箭信号,到时在头堡的官兵们就领兵前来支援。
看着王斗等人的身影消灭,许禄叹了口气:“这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受不了激,这股流匪非同小可,可不比四倾梁那帮山贼!”
张贵怔怔道:“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