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们主子正在里面休息,你找的人不在……”
“主子?可是慕容少当家的?”官差鼻孔朝天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看着伙计,并未把他的小心放在眼里,一个空架子家族,在官家面前摆什么普?
“正是正是,您还是到别的……”
“找的就是她!”官差冷笑,伸手拨开他,一脚踹开包厢的大门,抬眼,便看见矮榻上端坐着的白衣女子,袖尾裙摆处开着似火的野蔷薇。此时正冷眼瞧他。如剑锋芒直插他的心上,让他不自觉的避开她的视线,目光所及,是一个男子蹲在凳子上啃脆果。咔咔咔像个饿急了的老鼠一般。
“慕容蓁,你涉嫌毒杀镇国公府大小姐纳兰春花,嫌疑巨大动机明确,现拘你回衙协助调查!”
“那谁!我家少主坐在榻上呢!你对着花瓶说给鬼听呢?”扔了果壳,吃货一边擦手一边提醒。
“你!”恼羞成怒,为首的官差终于转头看向慕容蓁,一脸凶狠的开口。
“就是要让我坐牢的意思?”慕容蓁曼斯条理的询问,没有丝毫的慌张。
“此言差矣!”官差咬文嚼字,“现在你虽是最大嫌疑人,仍旧没有查清事实,现在只是限制你的自由,并不能定罪!”
“嗯!听着似乎极为公平!”慕容蓁漫不经心的说道。
“自然公平!”官差志得意满的道,“咱们盛京府尹宋大人可是有名的清官!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一定会把你放出来的!自然,若你真是杀人凶手,别说你是慕容府的少主,便是当今的公主你也难逃死罪!”
慕容蓁再次点头,“果然青天!”
“那是!走吧!就别用我上手铐了!”官差鼻孔朝天的说道。
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倒也没有为难他,慢悠悠的慌了出去。不知道自己到牢房你走一遭,这相南王妃的资格还在不在?
吃货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也没有阻止,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喂,你……吃东西的那个,你就不用跟着去了!你……”原本还颐指气使的官差在吃货的一个冷眼扫下,乖乖的闭上嘴巴。
翠微楼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每个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慕容蓁嘴角轻扯,讽刺意味深浓,却也没有闲暇的心情理会。他们对她的看法如何并不能影响她的生活,她只是觉着可笑,这些平常百姓,善良却也愚昧,往往最容易受到煽动。
“慕容蓁,你好狠的心!”一个声嘶力竭的指责,是尸体旁伤心难过的明辉郡主——纳兰尤蝶。一看见慕容蓁,双目便如利刃,一刀一刀射向她,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慕容蓁勾唇浅笑,没有忽略那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志在必得。“郡主这话是何意?”
“你还在装!”纳兰尤蝶声声泣血,“家姐不过性格爽烈,便是错怪了你家妹妹却并未动手为难,而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为何还要伤她性命!你……你怎能如此狠毒?我……我真的从未有过破坏你跟王爷的心,为何你总是如此纠缠不休,你……呜呜呜……”最终哭倒在纳兰春花的身上。
“你果真胆大,也不怕她冤魂不散回来向你索命!”听着她的指责,慕容蓁不为所动冷眼旁观。直到她碰触地上的尸身,慕容蓁才缓缓开口。
“啊……”纳兰尤蝶一惊,随即迅速的掩饰脸上的慌乱之色,世上哪来鬼怪之说?如若真有,她岂能活到今天,她五岁时便知道杀人保命,活着的人她都不怕,更何况是变成了鬼?“你也只家姐冤屈,你下手时为何没有思量,你……”
“郡主慎言,我下手?郡主有何证据?如若郡主只是信口开河,随意污蔑,也别怪本姑娘追究你诬告之罪!”
“行了行了!说追究便追究,官衙是你家不曾!”原先进门拿人的官差,站在柔弱的郡主身前,男儿气概激增。对着慕容蓁,一脸不耐的说道。
“莫非官衙是你家的!”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宛如浓烈香醇的酒,优雅醉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袭黑色长袍的男子,呃……是男子吧?那张比风月楼里最漂亮的花魁还美艳的脸此刻正笑意潋滟,明艳生辉。
“你……你是何人?敢多管官家的闲事!”回过神来,官差恼羞成怒的吼道。
男人在慕容蓁身前站定,原本斜飞的剑眉微微皱起,伸手,拧了拧某人圆鼓鼓的小脸,不甚满意的开口:“又受欺负了?”
脸被拧的生疼,慕容蓁皱眉,伸手想要抓开捏着自己脸的大手,奈何人小力微,丝毫不能撼动人家的总控地位。
“疼!”慕容蓁瘪嘴,委屈的呼痛。
某人这才心善的松口,抬头,转身,宛如神袛睥睨众生,“刚刚谁要抓她入狱来着?”
“爷,坐!”落月很是殷勤的从翠微楼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千艳的身后,万分恭敬的开口。一双眼睛却不住的往慕容蓁的身上瞅。主子费尽心机追求的女子,今日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珍惜!珍惜!
“再看剜了你的眼!”千艳一掀长袍,仅坐下的一个动作便惊艳了一众男女老少,那般风度翩翩那般姿态优雅,是与生俱来的尊贵修养。只是话一出口,众人又是一惊,这次不是惊艳而是惊骇,为着那漫不经心脱口而出的弑杀血腥。
落月抽了抽,乖乖的退到他的身后,看着前方眼神坚定。再不敢瞄向那人!心中却鄙夷不断,你丫这么多人看着她难倒你还真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给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