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沛又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模样?凌乱的头发、充血的眼眶以及眼下的乌青让这个Alpha显得有些颓废。
大概是又去通宵开party了吧。
连沛大步向前,语气急躁:“你去哪了?你昨晚跟谁在一起的?”
阮愿心脏一跳,下意识地不想面对连沛,他试图绕开,却被连沛一把拽住。
阮愿的沉默让连沛更加心慌:“你为什么不说话?”
连沛用力将他揽进了怀里,他想要抱住阮愿来缓解内心的不安,低头却愣住了,仿佛有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把他定在了原地,刺骨的疼痛在身体里蔓延。
阮愿的脖颈上有一个刺眼的吻痕。
不是他留下的。
这是他的Omega。他的Omega身上怎么会有别人的痕迹?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耳边仿佛听见了雷声,一场暴风雨在脑海肆虐。他如坠冰窖,寒冷的感觉侵袭着每一个细胞,连牙齿都在发颤:“你是不是彻夜未归?是不是和一个Alpha开了房?”
阮愿瞳孔骤然一缩:“你调查我?”
连沛捏住阮愿的肩膀,面容有几分扭曲:“是不是有人强迫你?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
他痛得快要不能呼吸,恨意快要把他吞噬,那双桃花眼此刻布满了红血丝:“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阮愿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杀、杀人犯法。”
连沛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只凶猛的野兽:“谁他妈敢动你……”
话没有说完,泪先砸了下来,越涌越凶,发出哽咽声。
阮愿全然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连沛哭,就连在Alpha最敏感的易感期的时候,连沛也没掉过眼泪。
他曾经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个Alpha哭。
连沛为什么哭?为什么呢?
酒精将情绪放大,让人快乐,也让人想要放纵,但他并没有失去意识。
他是自愿,甚至是主动的。
今早醒来,因为关系的过界有些尴尬,阮愿想要悄悄地溜走。不过谢辛新还是被他发出的动静吵醒了,坚持把他送到了楼下。
连沛既然能够调查到他的动态,调查到谢辛新也不是什么难事。阮愿担心他真的做出过激行为:“没有。”
“没人强迫我。”
连沛伸手,指腹摩挲他脖颈的吻痕,眼神带着几分的悲愤、几分疯狂:“那这是怎么回事?”
在等阮愿答案的几秒钟里,他的心高高地悬起。
阮愿退后到墙边:“我们分开了,那就和你无关了。”
连沛瞪向他:“放屁!你说分开就分开?”
Alpha的气势唬人,阮愿直冒虚汗,却还是强撑着回答:“那你要我怎么样?我承了你的恩,就应该一辈子卖给你、伺候你吗?看你结婚生子还不离不弃?我就不能拥有我自己的人生吗?”
“你不用听连远山说什么鬼话!你听我的就行了!”连沛的脸颊带着泪痕,往日傲慢的Alpha变得狼狈,“阮愿,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阮愿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欺欺人,他们都走到这步了,有什么意义吗?
“我和别人睡了。”他轻声道。他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连沛一颗心从高空坠下,摔得血肉模糊,好疼。
好疼,疼得他难以抑制地落泪,泪水在脸颊淌成小河。
他最害怕的猜测被证实,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阮愿明明是他的Omega……是他的。
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脏弥漫到全身,他脸色惨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