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松眯起眼睛。
朝越皇室已经烂透了,必须死。
他沉浸在自己苦难而又肮脏的回忆中,神情愈发阴沉。
“你想多了。”慕容清音的声音打碎了阮成松的回忆。
身着朱紫蟒袍的青年将那沓图纸收进袖袋里,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怎么想活的年轻人,冷笑一声。
“与朝越国相比,朝越皇室不过是只虫子。朝越百姓若是愿意,随时可以碾死你们。”
他是义军出身,他懂揭竿而起的义军到底有多么强悍,多么不可抵挡。
在走投无路的百姓面前,朝廷?
纸老虎罢了。
“那朝越的老百姓还得受多少苦啊。”阮成松看着大殿雕梁上描绘的花纹,叹息一声。
“如果摄政王对朝越不感兴趣,那小王就只能去找其他国家试试了。”
容易没忍住,松开慕容清音的手,一脚踩在了阮成松那张精致而又隽秀的脸上。
少年一边踩一边骂:“你有病吧,想当朝奸就直说,别做出一脸悲天悯人的菩萨表情来,粉饰你的不要脸!”
大夏出兵朝越,难道朝越皇室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当然不会,自然是要调集军队迎战,那么死的是谁,朝越皇室?
当然也不会,死的只会是朝越百姓!
如果没有战争,他们还能多活两年。
若是战争爆发,他们可能顷刻间就会丧命。
容易承认自己想帮小皇叔把剩下的这些周边小国都扫干净,但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更恶心那些又当又立的伪君子。
至少他容易敢作敢当。
阮成松被踩得嗷嗷直叫,双手捂脸:“啊,痛!大夏皇帝,嗷!摄政王,你不管管你家狼崽子吗?”
慕容清音转头对孟极道:“外头的蝉叫的声音太大了,孟极,你带梼杌去把它们都打下来。”
“属下遵命。”孟极答应一声,拽着梼杌就往外走。
经过阮成松身边的时候,孟极还不忘顺便踩了一脚上去。
他也瞧不上这种小人。
梼杌被孟极扯着,很乖的一直没有吭声。
只是走到殿门口的时候,他贴到孟极耳边,低声问道:“大正月里,哪来的鸣蝉?”
孟极翻了个白眼:“别管,走就得了。”
“哦。”
慕容清音听到了梼杌的问题,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总算没蠢到当面问一句的份上。
青年在龙椅上坐下,噙着笑看容易一脚又一脚的踹着阮成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