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桉仍旧冷着脸,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说:
&ldo;只是觉得你需要一点帮助,愿意的话可以来问我。&rdo;
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沈思博还沉浸在丢脸又恼怒的情绪里,盯着卷子的眼神像是要把它烧出两个洞来;正拧巴着,周景桉就重新走了出来。
周景桉就站在卧室门口,也没走近,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思博。
沈思博这次发现了,有些茫然又疑惑地与周景桉对望,等了很久,周景桉才开口:
&ldo;你以前从来不对我撒谎的。&rdo;
沈思博瞬间心中一紧,虽然周景桉的表情还是那样干瘪平淡,沈思博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沈思博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用他能做到的,最坚定的眼神看向周景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ldo;以后不会了。&rdo;
周景桉还是站在原地,上下晃动着眼皮,没走也没说话。
沈思博莫名觉得心痛,像是怕自己还稚嫩的脸做不出足够严肃正经地表情,只能用手势弥补。
沈思博有些呆傻,又很一本正经地举起右手三根手指,说:
&ldo;下不为例,我跟你保证。&rdo;
周景桉眼色微微一变,像是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有一瞬,他便重新走回了卧室。
沈思博在从周母那里了解到更多情况之后,也有意地多关注了些心理知识。有人说,比起得到帮助,或许他们更需要发现自己还可以帮助别人。
沈思博就记住了这一点,每天攒着好多问题,下了晚自习回家,就一个一个要周景桉给自己讲。
周母找的房子就在s大附近,周景桉每天都会回家。沈思博下晚自习之后再坐车回来时,周景桉往往已经洗过了澡,换好了睡衣在书桌边等他,好像给沈思博讲题已经是某种睡前仪式。
周景桉的帮助对沈思博很有效果,知识漏洞一个一个填补上了,分数排名自然也越来越好看。
但这并不意味着沈思博的篮球队训练可以懈怠,高强度的训练加上脑力活动,沈思博每天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散了架一样。
有一天,沈思博睡到半夜的时候肌肉酸痛,被痛醒了。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时,看到对面周景桉没关严实的房间门缝里,亮着昏黄的灯。
沈思博按亮自己的运动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光着脚没一点声音地走到了周景桉房间门口。
周景桉彼时刚刚从噩梦中醒来,虽然已经没有最开始时梦得频繁,但每次梦到都还是会留着眼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