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颠一练就是一天。
中间董策让墩中几个留守的妇女送了些饭来,吃完饭之后都没有休息一会儿便直接操练。
虽然很苦很累也很疼,而且时不时的还要挨摔,但是一想到以后自己能够骑着战马呼啸来去的光鲜模样,家丁们心气儿便很高涨,练起来都很刻苦。
一天下来,这些家丁们大腿内侧都是给磨得鲜血淋漓,连裤子都就浸透了。裤子和磨烂了的伤口粘在一起,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不少人的屁股蛋子也是磨破了,连走路都是蹒跚。
所以董策宣布今天晚上就不用练了,可以早早回去休息。
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哪个练马的人没有经历过这等事儿?等到磨破了结了痂,再磨破再结痂,如此几次之后,自然而然就好了,适应了。放在后世有马裤马靴之类的,现在让自己去哪儿搞?只得将就了。
临解散之前,马林又给他们讲解了一下骑马时候的注意事项。
就如同善泳者溺于水一样,越是会骑马的人就越容易疏忽落马。
不要在林子边儿上骑马快跑,一旦马受惊或驾御失控,就会窜入树林,情形很危险。也不要在马上脱换衣服,尤其是颜色光鲜的衣服,马容易眼生,换衣服时马受惊跑动,人一下就摔下来了。路上有个东西让马害怕,马试图躲闪那个东西,这时候,你就要随时注意周围的情况。当地上有坑、有洞,有拉的绳子,有陷的地方,石头多的地方,太滑的地方,也要时刻注意,因为这很容易造成马失蹄而落马,或者马急停而落马。马多的时候一定要拉开距离跑,有的马脾气不好,不愿意别的马超过,又没有本事超过别人,就用挤、踢、甚至咬的办法来骚扰对方,实际上它是针对马而不是对人,但是倒霉的往往是人。
战马是一种很强悍,却又很脆弱的生物。
它们需要精心的呵护。
等回到安乡墩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擦黑了。
家丁们一个个累的臭死,大腿和屁股疼得要命,肚子又是空空,恨不能赶紧吃饱饭就倒头大睡。
但是回到安乡墩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事儿了,今天给每个家丁都分了一匹马,从此之后,这匹马就会一直是他的伙伴,直到某一方死亡为止。董策现在没有多余的人手,所以这些战马得有他们自己照顾。实际上,哪怕是拥有着众多包衣阿哈和余丁的后金,甲兵们也往往会选择自己照顾战马,他们把战马看作是自己的第二性命,爱惜备至。除了手中刀,身上甲之外,就只有胯下马是最值得信赖的。而在许多时候,后者甚至比前两者还要重要得多。
他们忍者疼痛和饥饿,把自己的战马牵到马厩之中,然后给他们铺好干稻草,然后把干草、麦秸等放在战马的食槽中,又把料豆、麦子和麦麸混合的精饲料拿出来,放在手心里面一把一把的喂给它。马是是一定要吃精饲料的,不然的话会没有气力,更别说冲锋奔驰了。他们吃黄豆或豌豆,有时也吃玉米。人吃差点没关系,军马是一定得喂饱、吃好的。
做完这些,才算是完事儿。
吃完饭,这些人躺在床上恨不能立刻睡过去,但是身上的阵阵疼痛却又让他们睡不着。
如此一夜,当真是折磨。
第二日,继续。
家丁们只觉得骨头都被颠散架了,大腿和屁股上的伤口,甚至已经疼得麻木了,只是一摸一手血看起来甚是骇人。
第三日,董策回了磐石堡。
以下不算钱。(注:很多人认为马是站着睡觉的,其实并不绝对是。战马站着、卧着、躺着都能睡觉。大马一天能睡八、九次,加起来差不多有六个小时。天亮以前那两个钟头,马睡得最香。马站着睡觉继承了野马的生活习性。野马生活在一望无际的沙漠草原地区,在原古时期既是人类的狩猎对象,又是豺、狼等肉食动物的美味家肴。而豺、狼等食肉动物都是夜行的,它们白天在隐蔽的灌木草丛或土岩洞穴中体息,夜间出来捕食。野马为了迅速而及时地逃避敌害,在夜间不敢高枕无忧地卧地而睡。即使在白天,它也只好站着打盹,保持高度警惕,以防不测。家马虽然不像野马那样会遇到天敌和人为的伤害,但它们是由野马驯化而来的,因此野马站着睡觉的习性,至今仍被保留了下来。但是有相当多的马也是采取其他姿势睡觉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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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六二 来自后世的杀人凶器
磐石堡。
工坊。
外面十来个铁匠围成一圈儿,一个个脸上都有些紧张。工坊内,赵铁砧和另外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瘦的跟麻杆儿似的铁匠恭敬的站在董策身边。
那两件武器已型的破甲矛头。
破甲枪破甲矛在古代并不罕见,别以为就后人聪明,古代早就发明了这种破甲长矛,许多长矛的矛头并不是那些影视剧中常见的扁平柳叶状,而是四棱或者是三棱。
而董策在打造这杆破甲长矛的时候也按照自己的法子改进了一下,若是有后世的军迷看到这杆长矛,想必会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这矛头分明就是加长加大了的三棱军刺啊!
没错儿,就是三棱军刺。
造型极其简单,就像是一个特别高,底座特别小的金字塔,三棱状,每一面都开的有血槽。
整个硬木长矛的重量大约在八斤二三两左右,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九斤六七两的样子,对于用惯了几十斤重的河朔大枪的董策来说,并不算多重。就算是一般的成年汉子,也可以使用这个重量的长矛坚持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