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领下勃艮第和存酒器,留她原地参悟,兀自回去了。
晚宴无功无过,赵梁二人熟络后,温沪远交代了些业务相关,饭毕就各自散。
临了他扣下温童私话,足足一刻钟,才放行她下舫。
微雨潮了一湖夜,温童揣着沉沉的思想包袱,出来,梁先洲在车外问她,“需要送吗?温小姐沾酒肯定不能开车了。”
她将将要推脱,大g那头,某人关照伤后返岗的老郑揿一记喇叭,再发来微信:车子一会儿找老郑开回去。
你,坐哪辆?
那一刻钟的对话在脑海里打旋,温童从屏幕上捞起视线,同梁先洲恭敬抱歉,“不麻烦梁先生了,我坐赵总的车罢。您今晚也喝了不少,早点回家歇息。”
对方短暂丢神,即刻温和展颜,“好的,期待和温小姐共事。”
“荣幸,再会。”
“再会。”
车从身前扬长去,温童甫一抹身,赵聿生车就开到近旁。
她犹豫地拽门上车,临进车厢前抬头,画舫上滚头上抽烟的温沪远也望着她。
或者说,是望着她正要上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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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去往苏河湾,城市红绿光影拓在落雨长毛的车窗上,像温童旁观浮华时最真实的视角,隔着雾,不真切。
身旁人是不稀得替她抹开水汽的,她只能自己醉醺醺地抬起手,揩一道透明,去看外面的世界。
她喝醉了,醉得不比某人轻,才会在看到朋友圈里向程宣布新恋情的动态时,眼泪不受控地掉下来。起先是小声饮泣,渐渐地彻底崩盘。
人就是拿变故毫无办法的,跑不过时间以及和时间平齐的人,她忍不住庸人自扰地问向程:
你怎么能抽离得那么快?
对面没回或压根没想回。
老郑受雇者的自觉,全程安静驱车且息了电台。赵聿生原本偎着门假寐,受哭声扰了十来分钟,揉额睁眼,“你能有点出息吗?”
温童难堪地徒手揩泪,“我知道分手这种事对赵总来说,针扎一下没所谓,但我没你好定力,也不想违心地装不在乎。你要是嫌我烦,就在这里停车丢我下去罢。”
“耗子啃铁嘴死硬。”他嗤地一声。
“难道不是嘛?你和倪非分手,我反正半点瞧不出落寞,太阳照常升起。算了,和你说不着,横竖投怀送抱的女人一大摞,你……”
温童话未完,有人体温突地欺过来,她慌忙一侧头,赵聿生眉眼就悬空按在她脸上。四目或许总因她的躲闪无法相接,但她呼吸的一吐一纳,净是他沉沉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