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由刘经理负责掌舵,一行人赶赴地处市郊的农家乐宴请康宇老总。
开的是赵聿生的车。
临上车前,某人半敞着副驾车门,单脚落地地抽烟。四人只等温童来就齐全了,偏她摸索得要死,一刻钟过去才姗姗来迟。
赵聿生耐性爆表地仰面就要发难,又等由噎了噎。温童郑重其事地施了浓妆,低领吊带配及膝直筒黑裙,外套棕调格纹西装,散发别了一簇在耳后,总归是媚而不自知,
偏还问他,“不好看嘛?”
对面人含烟又摘落,一副端详思量貌,“就为见那个老总,穿这么隆重?”
“场面上不该这样吗?”她心里没底,又想回去换。
“回来!”赵聿生曲眉反口,“就穿这个。”
其实是好看的,路上刘经理还不由赞许,“领这么个亲女儿大美人过去,我都觉得便宜他了。毕竟佳人放到酒桌上,多少得是暴殄天物。”
副驾上的人回眸掠温童一眼,不搭腔,良久才发落刘,“开你的车!”
车子曲里拐弯地开过两个路口,赵聿生目视后视镜的视线,渐渐凝重下来。不多时在一条辅路边,他敲敲手边车窗知会刘,“你停车,我们交换。”
“啊?那不好吧?”
“叫你换就换,恁多废话呢。”
后座人也茫然发生了什么,温童眼见着某人利索下车,揪开西装扣上到驾驶座。
先嗡嗡地发动了油门,再快速打旋方向盘,临时且突兀地改了道,一系列动作结束后他才说:“有人跟车。”
“卧槽,还真是,”刘经理盯紧后视镜里,尾随不掉的全白大众,“不会想来什么杀人灭口吧?”
“你嘴里有好话吗?”
那车之所以可疑,赵聿生从上路伊始就注意到,它一直在跟,他们停它亦然,拐弯或等红灯它都复刻他们。
且牌照还是沪字头。
这次招标虽说铭星不在,但投标单位里有几家是和铭星关联生意的。等论眼下它跟车究竟要作甚,明日正式投标在即,就不得不警惕。
“必须甩开,大概率明天会场前还会跟,到时候没准就不是跟车这么简单了。”赵聿生一面肃穆神情,一面极其防备地迂回路线。
然而大众照旧黏得很紧。
温童回头观察对方许久,倏地趋向前挨近某人,“赵总,你听我指挥,我对湖州熟悉,知道有哪些小道能抄。”
关键时刻他也没赘言,就紧着她怎么指示他怎么走,几条巷弄小道过去后,当真把大众扔掉了。
温童不由雀跃地同其他人庆功,刘经理也夸她,“亲女儿初长成,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