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副,你在乡下吃饱喝足了,回来滔滔不绝,你是不是要我们……”小丽自指道,“我这里饥寒交迫,正唱战歌呢!来,为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团聚,干!”
“干!”众人一碰,饮了起来,男白酒女饮料。
“来!”小丽对准碟鸡肉,挟块腿子,举而不吃,一放京天小碟道,“林副,劳苦功高,首当慰劳。”又挟鸡胸肉,放进铁妹碟子道,“小姐,胸肉营养丰富,食后姿色俱佳,更迷人!”她瞭何春,挟起鸡头,送入其碟道,“祝你警醒,升官发财!”她自个呢,挟起鸡爪,打趣道,“本姑娘脚力不足,追赶不上他人,得补一补!”说毕,狠咬一口,龇牙咧嘴吃起来。众人见状,忍不住笑。他们说着吃着,又“干”起来。
“小丽,吃了鸡爪,得紧跟点啊!”铁妹神气道,“来,借你们今晚的订婚酒,我敬你们一杯!”
“什么?我们的订婚酒?……”小丽杏眼圆睁。
“对呀!下午,何春不是说订……我没听错吧?”
“咳!这是特意为你订……林副,你跟她说!”
“铁妹,今夜相聚,不只是林副的主意,我们见你回乡久了,趁今日返回取款,所以就……就……”何春吱唔着望着京天。
“啊,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真是太破费了……对不起,我有急事,告辞啦!”
“铁妹!”京天拉住她道,“别这样。今晚之事,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现在,先吃饭,为了我,也为了朋友,好吗?”他拉她坐下,挟会扣肉给她道,“这是你最爱吃的,吃吧?……”
“是呀,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对朋友,万不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小姐,你看《西厢记》里的莺莺,一天没见白面书生,她心里……”
“那……就看你这个红娘罗!”何春脱口而出。
“棱头青!尖嘴猴腮!多嘴!稀不拉稀的……”
“哎,小丽,餐桌之上,文明点好吗?”
“啊,铁妹,对不起……我又失态啦。”
“哎,各位,干!”何春提议,众人喝酒。且说又笑,气氛融恰。京天夸赞,乡下妇女,顶半边天,大种花茶。
“当今之世,我们女人了不得罗!”小丽快言快语,傲气十足道,“告诉你们吧,女人——报上有文章讲——政治家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社会家说,女人是一团火,可以创造美好生活,也可以毁掉美好生活;文学家说,女人是花,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生物学家说,女人是雌性高级动物,受孕后能繁殖出生命;心理学家说,女人是玻璃制品,不堪一击,要小心呵护;音乐家说,女人是支永远的歌,她使生活充满生机;数学家说,女人是一道难解的方程式;诗人说,女人是一首无言的诗,一万人有一万种解释;摄影师说,女人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儒学家说,女人是男人的一半,男主外女主内,女人要做贤妻良母;道学家说,女人是祸水;星相家说,女人属阴性,女人是月亮;青年人说,女人是盐,生活缺少了女人就没有味道;农民说,女人是一种植物,要精心培养,才能开花结果;好事者说,女人是瓶醋,一旦打翻就不得了;海员说,女人是我生命的港湾……看,我们的女人,多么丰富多彩!你们男人,能比得上吗?呀?……”
“小丽高论,跟大学一样,小嘴不饶人呀!”
“林副,对你们男人,光有点姿色还不行呀!”
“还要声色俱厉?这等女人谁敢顾近?”
“只要你需要,异性不会孤单的。你看,铁妹在乡下,你不是吧她吸到身边来了吗?呀?”
“小丽,净要嘴皮,不要脸。来,喝。”
“喝。”众人一碰,重又不喝。但不久,京天醉了。语无伦次,絮叨不已,却仍要喝。朋友苦劝,其亦不听。无可奈何,只得驾他,离开酒家。来到街上,挣脱他人,独自行走,且提建议,江滨公园,有事商谈。何春小丽,再三叮嘱,知趣离去。江滨公园,铁妹挽他,踉跄像舞。坐在树下,草坪之上,他们偎依,谈别后事——工作学习,思想感受,种茉莉花,建花茶厂,筹钱贷款,憧憬未来,恩恩爱爱。越是投机,越是兴奋,越是紧靠,频频相视,笑着躺下。京天枕头,既望星空,又瞭女友,情意绵绵,春心荡漾,酒力挥发,理智失控,翻身伏在,女友身上,定定搂着,亲吻亲吻……
“京天!……你……”铁妹惊叫,推倒男友。
两人挣扎爬起:一个连声怨怪,低声抽泣;一个不断道歉,说个没完。
“谁!……”恰巧此时,有人吆喝,几道电光,照耀他们,睁不开眼。
这正是:月明星稀江滨地,鸳鸯一对齐相嘻。
恩恩怨怨能怪谁?抬头猛见老虎皮!
要知他俩为啥这般发慌,来人是谁,请看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