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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包子呆了一下，然后板着脸开始教育他，“赤，骗我是不对的，你明明笑得很开心。”

“咳……”赤玄及时把上扬的嘴角拉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乐包子脑袋一扭，哼道，“我才不会上当，你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点都不难过。”

赤玄无语，什么叫贼亮贼亮的，这叫期盼！期盼！懂不懂？

果然还是要知足常乐。

赤燎看着对他不假辞色的赤玄，转眼就变得温柔万分，对那小丫头的宠溺瞎子都能看出来，心里不由有些复杂。

该说不愧是他的儿子吗？都是情种。

不过赤玄比他幸运，虽然小丫头傻傻的，却还会心疼他，而他，不管对玄音多用心，换来的也不过是怨恨。

赤燎一时失神，不曾注意到，他身后的玄音看着他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

“爹爹小心！”

赤缈突然一声大叫，赤燎转头看去，便见玄音朝他扑了过来，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其中的怨毒杀意如同实质般缠绕住赤燎的心脏，让他心脏紧缩，阵阵抽痛，一时间甚至忘了闪躲。

玄音手中捏着一把匕首，那是她的心上人戚啸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此时她死死地盯着赤燎，只想用这把匕首，刺入赤燎的身体，让他血债血偿。

“爹爹……”

赤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居然凭借着她那点修为，硬是超过了玄音的速度，先一步扑进了赤燎怀里。

匕首刺入肉体的感觉传来，玄音还没来得及兴奋，便惨叫出声，“缈缈！”

373　不孝子

“缈缈……”玄音惊慌失措地抱住赤缈下滑的身体，脸色比赤缈的还要苍白，“缈缈，缈缈，对不起，娘亲不是故意的……缈缈，你疼不疼？”

玄音不断地说着话，好像一旦停下，赤缈就会闭上眼一样。

玄音明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戚啸惨死后，支撑她活下的最大动力就是赤缈，其次才是对赤燎和赤玄的仇恨。

如果赤缈有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玄音那一匕首正好刺中赤缈后心，而且那不是普通的匕首，这一刺伤害极大，赤缈修为又不高，恐怕是凶多吉少，玄音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才会这么恐惧。

赤缈没有理会惊慌的玄音，双眼一直看着赤燎，张了张嘴，艰难地开口道，“爹爹……不要讨厌我……缈缈最喜欢爹爹……”

赤燎看着赤缈，眼神复杂。

赤玄出生的时候，他满心喜悦，因为那是他和玄音的儿子，他对他抱着很大的期望，从赤玄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本应该是个幸福的孩子。

可是最后却因为父母之间的恩怨成为了牺牲品，因为玄音暗中作怪，让赤燎对赤玄的喜爱渐渐变成了厌恶，却对这个小女儿百般疼爱，甚至因为对赤玄失望，他对赤缈花了更多的心思。

正因为当初太过疼爱，在知道他疼爱的孩子不过是一个野种的时候，才会更加难以接受，才会更加厌恶她，那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只要一看见就想毁掉。

赤燎没想到赤缈会不顾性命地救他。

只是，赤燎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人，就算他会有些动容，却不会因此就出手救一个让他痛恨的野种。

平常赤缈认贼作父，玄音总是很生气，这次她却没有，反倒是被赤缈提醒了，赤燎一定可以救赤缈。

为了女儿，玄音也顾不得对赤燎有多痛恨，轻轻地放下赤缈，然后手脚并用地扑过去抱住赤燎的双腿，哭道，“我求求你，救救缈缈，我求求你……”

赤燎闭了闭眼，狠心移开视线，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得这个地步，即便是心中对她有恨，也不会让他觉得舒服。

曾经百般疼宠的人，如今却跪在他脚下求他，他只觉得心冷。

为了赤缈，她可以不顾一切，但是对赤玄，她却能那么狠心，都是她的亲骨肉，不过因为赤玄的父亲是他，她就可以那么无情，让他情何以堪。

玄音哭求了一阵，见赤燎无动于衷，赤缈又越发虚弱，不由崩溃地对着赤燎拳打脚踢，“赤燎，你怎么能那么冷血，缈缈到现在都只认你这个爹，你怎么能看着她死？她是为了救你啊！”

玄音双眼通红，披头散发，犹如厉鬼，恨恨地瞪着赤燎，声音凄厉，“赤燎，你害了我还不够，如今又来害我的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赤燎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撒泼，没有丝毫心软，直到赤缈一点点断气，他都没有半点动容。

不过在玄音说出一句句伤人的话语时，站在他身后的赤玄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不断握紧。

只是就像赤燎对赤缈的死无动于衷一样，赤玄同样对他们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即便那恩怨曾经差点毁了他。

“缈缈……”

玄音声音嘶哑地凄厉大叫，犹如鬼嚎，乐包子伸出两只小肉手捂住赤玄的耳朵，双眼瞪着玄音，好像玄音随时都会化作厉鬼扑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