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她又挽着他的手臂,好象一只壁虎般地贴在他的左侧。
“干嘛这么粘着我?”他艰难地将身子侧过来,面对着她。
她的手便又落到他那两条红肿的伤疤上。
“无风,我是不是你的老婆?”她突然问。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是。”他只好道。
这几天,她好象着了魔似地,不停地问他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老这么问我?”他忍不住道。
“因为你老想反悔。”她开始拧他的胳膊:“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反悔?”
“……嗯。”
“嗯是什么意思?”她急了起来。
“不是。”他微笑。
“那就说定了啊!”她把头压在他的胸口上。
“说定了。”他柔声道:“别尽在床上捣乱了,快些睡罢。”
“我下辈子还嫁给你,好不好?”甜甜地,她又道。
“累不累呀,荷衣?一辈子还不够么?”
“不够。”
他苦笑。心中有一丝酸涩,又有一丝甜蜜。
“荷衣,我是一个幸福的人。”
“我也是啊!”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
“给我讲个故事罢。现在还早。”温存良久,她又道。
“我等着你给我讲呢。你说,陆渐风可能认得我的母亲,为什么?”
她笑着道:“神农镇的人都传说天山冰王是你的父亲。”说着,便把那天孙福在听风楼的讲话,细细和他说了一遍。
他听罢,皱起了眉头,甚觉荒诞不经。
荷衣道:“传说虽然无凭无据,我却是个喜欢相信传说的人。”
“哦?”
“因为我从小就和大街小巷打交道,知道茶馆酒座里消息传得飞快,有些酒楼专门有一套班子编写这些故事,只为了让酒客们能有些闲谈的话题,因此能多喝几杯酒,多吃几道菜。”
“你是说,这些故事原本就是假的?”
“开始大约是假的,后来,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多,故事就越编越真。因为不断地有新消息补充进来。最后,故事一定版,便跟真的差不多。”她顿了顿,道:“所以虽然天山冰王不一定是你的父亲,我却以为,他多少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慕容无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我一听完这个传说,第二天就去了峨眉山。”
慕容无风道:“这件事与峨眉山也有关系?”
“在飞鸢谷比剑时见过天山冰王且至今还活在世上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峨眉派的掌门方一鹤。”
“我见过方一鹤一次。”慕容无风淡淡道:“我给他治过一次伤。现在想起来,大约是他与你师傅比剑时受的剑伤。”
荷衣脸色微变,道:“他也受了重伤?”
不是病势垂危的病人,一般也不会转到慕容无风的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