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漂亮。”一句秒杀,李飞白,王宝钏和司舟齐齐看向他,谷不沾哼了一声道,“我可是看中了她的天份。”
王宝钏欣喜地指了指自己问道,“我的天份?”
“嗯,会吃,好看。”谷不沾回答得十分直接,王宝钏头上满是黑线,红着脸看着李飞白问,“我很能吃吗?”
“他是嫉妒你吃不胖。”李飞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她。
王宝钏默默点下了头,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吃货,只是吃货也能算天份么?
“反正你是同意了。”姚青一语中的,谷不沾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为自己可以天天看到这么漂亮的徒弟而窃喜,而王宝钏则为自己居然能这么轻易地就拜了一代烹饪大师谷不沾为师而欣喜,而李飞白为自己不用去那么低俗的青楼找人而松了口气,只有姚青依旧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冷眼旁观云淡风轻。
大概只有司舟默默地因为错过的第一次而哀悼,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在一个劲儿地懊悔,早知道他以前就好好补钙,不然也不至于一到青楼门口就腿软。
这一晚上谷不沾不情不愿地在姚青房间里住下,原本是王宝钏,但在李飞白的安排下,王宝钏默默地跟李飞白调换了个房间。
半夜里谷不沾站在窗边吟诗,故作风度翩翩风雅状的时候,左右的姚青和李飞白都顶着一张黑脸探出头来,让他慌忙关窗躲进房里。
第二天一大早,李飞白和姚青不约而同地下楼,谷不沾被完全隔绝在王宝钏周身范围一尺之外,套好了牛车,装好了行李,六个人缓慢地向山中谷不沾的住所行去。
到得谷不沾在山上的宅子,李飞白看管了高门宅邸,所以没有太大感受,只是觉得满地食材乱糟糟的,厢房也没有人收拾,不由得皱眉。司舟却是穷惯了,突然看到这么大的房子,张大的嘴巴许久都合不上,直到李飞白抛了一块抹布给他,他还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又是你从哪个地主那里刮来的财产?”姚青熟悉谷不沾的脾性,对于自己师父的劣迹他都了若指掌,被自己徒弟这么一拆穿,谷不沾哼了一声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哪儿会刮来?城东那个雷氏的老二说我比不上他家的厨师,拿这套房子当赌注,结果你也知道啦。”谷不沾摊了摊手,转身进去指挥唯一的壮劳力司舟干活去了。
李飞白皱了皱眉,又是雷氏,这房子造在山中,光是材料就不可能全部取自山上,而这碧瓦青墙耗费巨大,雷氏本来不过是蜀地的小财主,可如今从巴州到益州处处都是他们的产业,可以想见他们的势力有多大。
王宝钏搬了自己的行李就住进了刚收拾好的西厢房,李飞白和姚青住在她隔壁,好像以前的毕业旅行一样,一切都让她觉得非常新鲜。
既然是拜了谷不沾为师,那么必然要开始学习厨艺的生活,然而前三天,每天早晨,当门前的大白鸡啼鸣三声,王宝钏兴奋地从床上爬起身兴致勃勃打算开始学厨艺的时候,却只是看到谷不沾挥汗如雨地在厨房做早饭,变着花样的各式早点让她眼花缭乱,广州的早茶铺子跟他做的这些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精致的造型,丰富的种类,绝佳的口感,汤饼、饣追饼、豆浆、小菜样样不缺,偏偏能做得富丽堂皇精美绝伦。
司舟跟王宝钏每天吃饱了就在院子里喂鱼喂鸡喂鸭喂牛喂羊喂猪,总之把所有活物都喂一遍跟着给蔬菜浇水完之后基本上就能看到丰富的午餐。
这天姚青正在院子里掂着菜刀发呆,王宝钏走到他身边,就见他面前的枯叶都被切成细如发丝状,却偏偏还有极少的相连,连接处大小一致,极其规整。
“师兄。”王宝钏鼓足勇气唤了一声,姚青的手微顿,看向王宝钏皱眉。
“额,我只是想问问,师父什么时候会开始教我学厨艺?”被姚青的表情冻到,王宝钏问得小心翼翼。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姚青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王宝钏觉得这些日子的相处姚青应该会至少把自己当熟人吧,可是完全没有,慢吞吞地走去厨房,谷不沾正在杀鸡。
按照他的话来说,每天做菜给最爱的人吃那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王宝钏对这句话没有疑义,但是对他现在正每天做饭给自己几个人吃的行为很有疑义——师父他老人家未免太博爱了一些吧?
看到王宝钏过来,谷不沾笑眯眯地对她招招手,王宝钏哼唧哼唧跑过去,就听他问道,“等下吃焖锅鸡好吗?”
王宝钏乖顺地点了点头,谷不沾感慨道,“当年那小子也跟你一样乖,现在怎么长成那个样子了,真是搞不懂。”
为了安慰自家师父略微有些小受伤的心灵,王宝钏继续当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谷不沾抓着自己的菜刀一边将整鸡拆骨一边问王宝钏,“你也觉得他脾气变古怪了对不对?”
王宝钏想起刚才颇为冷淡的姚青,点了点头,又想到万一被姚青知道了会破坏内部团结,连忙又摇了摇头。
谷不沾嘿嘿一笑道,“小徒弟你真狡猾,就算那小子知道我说他坏话他一定也是面无表情的,放心吧。”
就见他嘴巴不停,手也不停,一只整鸡被他完完整整地剔除了骨头,只剩下连着的一层皮肉,王宝钏记得这道菜,据说叫三套鸭。
“师父,你好厉害啊。”对于谷不沾的这套手艺,王宝钏除了钦佩还是钦佩。
谷不沾被王宝钏一夸,尾巴又翘了起来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会的可多着呢,我可是风流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