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种子、农具,并给钱两亿。区区两亿钱对于急需重建的北地郡来说可谓九牛一毛、沧海一粟,不过也莫嫌少,刘宏向来是一毛不拔,从他那里抠出两亿钱还是看在侍中盖勋的份上不得不意思一下,汉阳太守傅燮亦请屯田安置羌胡,刘宏大手一挥,准,分文没给。
盖俊另为诸将请功,刘宏自然不会不同意,盖胤升为破贼中郎将,封亭侯,镇守北地、安定边界,关羽、马腾、黄忠、杨阿若四人皆拜比两千石校尉、都尉,前三人封关内侯,杨阿若封亭侯。具体职位马腾为农都尉、杨阿若为骁骑校尉,两人掌北地羌胡屯田事宜,关羽为北地都尉,是北地汉军之长,黄忠为殄虏校尉,统领盖俊从京中带出的数千人。鲍出、张绣、庞德、马举、胡封、陈彪等十数人拜为司马。值得一提的是,庞德今年才满十六岁,堪称大汉国最小的司马,让那些为国征战半生仍旧是司马的人哀叹不已,恨不能为盖子英帐下小兵。
盖缭得知杨阿若成为比两千石骁骑校尉,嚷嚷着要找去北地找阿兄,被盖勋果断镇压。盖勋面色复杂,几个月前与儿子的谈话浮于眼前,第一个目标已经完成了,第二个呢?杨阿若如真心喜爱小鹤儿,一定也会达到吧?
任命下达,经太尉张温之手送入北地,张温思量董卓不可用,盖俊是最佳代替人选,但他如今已是两千石太守,羌胡屯田又离他不得,便把目光投到盖俊麾下五名将、校身上。此五人任命之日同时接到张温的手书,言及来长安,比必受重用云云。
盖胤随意翻看了一下,便把书信直接给了小族叔,杨阿若、关羽同样如此,这三人和盖俊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丝毫不受张温的诱惑。
盖俊能够理解黄忠的犹豫,他是大将军部曲出身,两人没有太深的交情,且北地无战事,长安则有无数立功的机会。可马腾迟疑不决就有些伤盖俊的心了,盖俊自问待他不薄,两人认识十余载,还有着母亲马昭这层特殊关系,他有什么资格迟疑?
张温描绘的蓝图很让马腾动心,五名将校中,他家庭虽然破落,却是名副其实的扶风马氏族人,他现今为比两千石都尉,扶风马阀必然会重新接纳于他,投向太尉张温,毫无疑问能更进一步。
马腾现在有两点拿不定主意,一是马阀阀主马日磾是盖俊之师,自己投靠张温,马日磾会不会迁怒于自己?第二是张温始终有污名,这是一个极容易受到攻击的弱点,稍有不顺,自身难保,何况是他身边之人。
马腾询问弟弟马举的意见,马举一向对兄长崇拜有加,从来是言听计从,此次却激烈反对,甚至说出“你走我留”之语。马腾默然,一夜未眠,次日将书信送给盖俊。
三日后,黄忠同样拒绝了张温的邀请。
二月中,南方已是春时,北地郡仍旧寒风呼号,冷气逼人,趁春耕前,北地百姓、士卒、羌胡全部动员起来,重建民舍、修补城池、兴修水利、建路搭桥,大地一片繁忙景象。
随着盖胤归来,羌胡人数一举过二十万,达到二十二万之多,过汉人人数。
北地郡原来人口不到两万人,即使算上汉军及其家眷、官吏、豪族奴仆佃户,也只有六、七万人,经过先零羌入侵,民众死伤惨重,或滞留左冯翊不愿回来,人口下降很多。所幸盖俊从京中带出的数千人、左冯翊八千郡兵受到朝廷诏命,留在北地屯田,连同家眷,为北地增加数万口人,另外临近的并州上郡、西河,河东、左冯翊等地民众拖家带口竞相来投。上郡、西河人口稀少,不缺土地,却常受匈奴、屠各族侵扰,苦不堪言,盖俊连克羌胡,威震天下,诸胡畏惧,民众相信没人敢在盖俊头上动土。河东、左冯翊则是人多地少,生活不下去才来北地。
经过官吏统计,汉民十四万有奇,固然还比不上羌胡,倒也称得上凉州大郡。若是旁郡,肯定支撑不住这么多突然到来的民众,盖俊正好相反,他手握北地、安定两地羌胡大笔物资,就怕没有人来,当真是来者不拒。人多了,治安相应变差,各地时有偷盗、抢劫者,盖俊狠下心斩杀上百人,才稍稍按下不正之风。
春耕当日,盖俊身着褐衣、草鞋,率领北地郡一干官吏携带酒肉前往义阳社祭祀。所谓社,供奉之处,即祭祀、祈福的地方,同时也是百姓集会娱乐与市肆之地。义阳社供奉的是义阳侯前汉名臣傅介子,傅介子是北地傅氏之祖。
盖俊不信鬼神,但这是汉代风俗,百姓心愿,他无有推脱之理。
祭祀归来,盖俊亲自持犁下地耕种,表示府君重农,让百姓安心耕种。
第二卷负笈进京第一百八十三章屯田、兵
更新时间:20118182:12:12本章字数:6266
第一百八十三章屯田、兵(订阅不给力,开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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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田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盖俊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春耕不久后,把郡里大小事交给长史梁固处理,带着一家人跑到泥水河畔暂居。
盖俊每日在农田间巡视,一郡之君都是这副作态,几名新县县长哪敢躲清闲,没过几日脚底便磨出数个大血泡,苦不堪言,暗暗叫苦。盖俊故作不见,心里却冷冷一笑,如果这都坚持不了,还在我手下当个屁官,赶紧趁早滚蛋
屯田分为民屯和军屯,民屯主要是无地平民,以户为基,以里为制,一里约二十五户百口人,每户分田三十大亩。汉代亩分大小,小亩为百步,大亩二百四十步,前者为关东旧制,后者盛于秦地,汉武皇帝后期全国统一亩制,行大亩,但数百年来,小亩制屡禁不绝,官吏、豪族屡屡借此侵占民利。
军屯是由士卒和羌胡构成,以口论,编营制,每人开垦二十大亩,相比于民屯每户三十亩,军屯少耕三分之一,并非土地不够分,而是盖俊不想汉军虎狼之士蜕变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总要留出些时间训练不是。
军民分到的田地看似不少,实则不然,泥水河畔土地肥沃,适宜耕种,但也是相对凉州其他地方而言,且水利设施简陋,盖俊悲观的估计亩产也就o。8大石,仅为关中产量的一半,种子、农具、耕牛、粮食统统是他出的,可以肯定,头一二年必然会赔个底朝天。说实话他从未想过依靠屯田富甲天下,因为他知道那是痴心妄想,他只希望数十万人能够自给自足,并让汉军不用为口粮愁,如此,屯田便算成功。
农虽不能致富,商却能,泥水周边非常适合放牧,盖俊让一些羌人重操旧业,蓄养马牛羊,同时鼓励养鸡、养鸭,用这些畜产从关中一带换回大量必要物资,至于钱,一概不收。盖俊初来时一匹马就值钱数十上百万,后来长到二百万钱以上,便是在缺马的宋代,马价也不会长到这个地步,一方面是边地豪族垄断,更重要的原因则是通货膨胀,如今更是夸张到买东西需要用车拉着钱去,快变成以物换物的原始社会了。
进入深春,天气一日比一日晴朗、一日比一日暖和,举目望去,一片葱绿。碧草蓝天下,五光十色的骏马成群结队,奔驰而过,呼啸跑向远方,掀起漫天的烟尘。
盖谟本在阿母蔡琬的陪伴下走路,见到马群立时脸色涨红,挣开阿母蔡琬的手,小身子一步一步向前迈,高声叫道:“大马、大马……阿父、阿母,看大马……”
蔡琬一脸惊讶,自己刚才放开手,他还一个劲儿哭、喊怕,这会儿不怕了?
盖俊笑着道:“小孩子吗,突然间学会走路都不用奇怪。”说罢提起盖谟抱入怀中,轻声问道:“想骑大马吗?想骑的话阿父就给你弄匹小马驹。”
蔡琬轻轻打了一下没正经的夫君,小盖谟虚岁才两岁,十几个月大,路都走不稳,哪里骑得了马。
盖谟似对父亲打扰到他感到不满,张开口,八颗牙齿咬住盖俊的肩膀,疼得盖俊龇牙咧嘴,这小子前一段还只有四颗牙,这回一下子长出四颗,咬人成为他近来的新爱好,得谁咬谁,连兄长盖嶷都没有逃过他的魔牙,被咬哭过好几次,盖俊当然是最惨的了,不过小家伙也不知是怕蔡琬还是心疼阿母,从来没有咬过她。
盖俊捏住他的脸蛋,威胁道:“臭小子,你在咬我,我就把你扔进臭水沟里……”
“臭、臭……”小盖谟似模似样的用手扇着鼻尖。
“骑大马喽……”盖俊心里爱极,让他跨在自己的脖子上。陪儿子玩闹好一会儿,一家三口来到一座小山坡,盖俊懒洋洋躺在草地上,随口问道:“丈人真的要给小珪找个小妻子?他今年才十四岁,也太早了吧?”
“十四岁定亲,十六岁结婚,不早了。”
蔡琬坐下来,将腿放平,两条细长而笔直的腿浮出裙面,惹得盖俊一阵贪看,可惜盖谟很快就爬到蔡琬腿上,来回打滚,盖俊承认他嫉妒了,他也想躺那里。嘴里说道:“呵,奇怪哉。是谁曾经向我抬出《周礼》,言及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是谁说当今人口为国朝初期五倍,地少人多,不宜早婚?”
“盖郎……”蔡琬心里的柔软被盖俊之言碰触到,明眸几乎化为一滩水。记得,那应该是她八年前说过的话呢。那一年,他十七,她十六,他是天下最著名的少年郎,不知惹得京中多少大家女郎暗暗恋慕,却独独倾情于大病缠身的她。今生今世,非卿不娶,天地为鉴;我若不死,必为君妻,天地为鉴曾经的山盟海誓仿佛就在昨昔。转眼间,他二十有五,成为当今天下最著名的英雄,她也已二十四,并有了两人爱的结晶。
盖俊坐起身,将蔡琬轻轻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