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鄙不听,傅燮暗自叹气,汉阳的兵卒皆被耿鄙带走,冀县城中只余数百兵卒,只能默默祈祷上苍,期盼汉军胜利,即使几率渺茫得可怜
金城叛军十余万那是夸张之语,十万则近矣耿鄙聚集六郡汉胡四万万大军对金城方面造成的压力太大了,毕竟双方相距仅八百里韩遂心知如让汉军杀进来,一盘散沙的凉州军必然危矣,终是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处理掉边章、北宫伯玉、李文候等人,以势压服陇西盗寇领宋建,稍稍整合诸军,开拔南下陇西,以攻代守其实也谈不上攻,陇西太守李相如是金城人很多人知道,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和韩遂是八拜之交大兵方一临境,李相如马上投入到金城叛军怀抱
“大兄……”
望着年余未见的结义兄弟,苦苦一笑,内心纠结,他志在除阉,却让李相如买通阉人出为陇西太守“伯允说得对,或许我真的变了……不过我只承认我变的是方法、手段,我的心,没变,我的志向,仍旧如一……”
李相如堪满四旬,身量中等,方面大耳,甚为俊伟和他一起来见韩遂的还有两位加入到团体的凉州名士,汉阳人王国,陇西人黄衍
王国四十余岁,身材微胖,面貌柔和,看上去就像一个富家翁,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王国少时为汉阳县吏,举孝廉,不行,后辞职在家教书,有弟子数百人,名闻凉州黄衍与王国年龄相仿,身长七尺余,五官齐整,美胡须,仕途通畅,累官至酒泉太守,可以说是叛军中成就最高者之一,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叛乱
黄衍慨然而叹道:“韩兄,我们等你等了整整两年了”
王国颇以为然的点点头,北宫伯玉、李文侯固然只是名义上的凉州领,可让他们投入叛军总觉得身价太低,且叛军内部势力众多,矛盾重重,凉州有识之士皆在翘以待,待持一个值得他们跟从的人堂堂正正接掌叛军所谓有识之士,便是自党锢之祸、鸿都门学、黄巾起义等等事件,对朝廷彻底绝望,意欲改变者前有汉阳人阎忠说皇甫嵩以诛阉人为名,南下京师,改朝换代后有名臣张霸张伯饶之孙张玄在车骑将军张温出京前劝其诛杀侫臣、翦除中官,提拔良善,以安天下这样的人很多,袁绍、何顒、许攸也可以归为此类,只是他们做得隐蔽一些
韩遂上前拉着二人之手,笑着说:“得二位大贤相助,凉州定矣”
四人谈谈笑笑,登上狄道高高的志、城池,韩遂目及远方,心头振奋,缓缓道:“有把握吗?”
黄衍点点头,抚了一把爱须道:“凉州从事邓严是王兄的弟子,时机一到,必斩耿、程二人狗头以迎”
韩遂含笑道:“如是真能兵不血刃解决掉耿鄙大军,王兄功德无量啊”
王国一脸的和气,摆摆手道:“韩兄此言差矣耿昏程贪,两人在任一是,凉州百姓就不得安宁,我这是为民除害,何功之有?况且事未成,现在言之过早”
韩遂手掌轻轻拍上城垛,扭头说道:“事若成,王兄出任领可好?”
这话一出,三人皆惊,笑容僵于表面王国心思瞬间转了几道弯,一脸正色道:“韩兄莫不是在试探王某?王某之愿,在诛杀阉人,匡扶国家,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韩遂笑笑不再说话,目光深邃到极点
耿鄙进兵陇西的路上,忽然传来陇西太守李相如投降,与贼众联合同时还有一条传言流传甚广,云韩遂杀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兼并了各个势力,成为金城叛军中惟一的领
耿鄙对此传言不以为意,领是一个还是十个,在他看来惟一的区别就是砍一颗脑袋报功还是砍十颗,假使传言为实,正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汉军赶到陇西后,马不停蹄杀入狄道境内
“你们说韩遂兼并叛军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我看不是虚言”
“那该怎么办?韩遂用兵如神,去年打得周慎将军五路兵马,数万人全军覆没……”
“我亲眼看到了,当真是血流成河啊”
“相比韩遂,看看咱自已的主帅,耿使君平日吹嘘得厉害,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会用兵,昨天我看到他上马也用亲信扶着”
“人家是右扶风耿阀出身,自然雍容惯了”
“昔日凉州三明皇甫将军、张将军、段太尉,今日之皇甫嵩将军、董将军、盖北地,哪个不是与士卒同甘共苦?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打胜仗,一个连上马都需要扶着的人,你信他会用兵吗?”
黄忠皱起眉头,自从大军开拔以来,他每日都能听到这样的话,他敢肯定,汉军中必有奸细,只有奸细故意引导舆论,才会形成这么大规模,且持续不断的议论
可惜他屡次求见耿鄙都被拒绝,在耿鄙眼中,他是盖俊的人,有什么可谈的?若非还要靠他打仗,早就找茬修理他了
年中凉州刺史部招六郡兵,盖俊认为败多胜少,本想从司马里随便找个人去就是了,没想到麾下五大将、尉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热心,族侄盖胤、妹夫杨阿若肯定是不会放的,关羽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