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子画回来的时间尤其晚,一落地看到房间还亮着,小骨坐在窗边,模糊的轮廓投射在淡色的琉璃窗面上,看身形应该是一手撑着头。
他笑了下,快步进门,却在抬头间愣住。
“小骨?”
半天未见,她怎么在眼睛上蒙了个白布条?
正神游天外的花千骨被声音一惊,一转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且正在靠近,立马紧张地跳下软塌站到桌子后面,指着他大喊:
“你就站在那儿,别过来!”
白子画依言停住,却不懂她怎么反应这么大,目光落到那没有加持仙法显然只是普通布条的白布条上,小心地问:
“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你又闻见什么了?”
如今的小骨嗅觉异常灵敏,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今日跑动得勤,以至于身上沾了她不喜欢的味道。可他进门前明明用了清洁咒,没道理还有别的味儿啊。
花千骨耳朵红红的,透过布条能隐约看到他穿的白衣和高大的身形轮廓,虽然说她蒙了布条,可只是普通布条罢了,万一他靠得太近,她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怎么办?
为了保险,还是保持距离好,嗯对,保持距离。
“没什么不对,但不要随便靠近我就是了,我们之间”她低头看了一圈,最后指着桌面说:
“就拿这张桌子为例,你得跟我隔三个桌面的距离,一寸都不能少!”
三个桌面的距离……白子画目光落到那有一人身高长的大木桌上,完全不知说什么好。
“小骨,你现在看不见,我跟你隔那么远,怎么照顾你?”
花千骨摇头,手绕到脑后又检查了下布条的系带扎得稳不稳,然后才说:
“不,我一早醒来就能看见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总之不要离我太近。”
太近了看到些不该看的,她真的会羞愤撞墙好吧?
“能看见了?”
白子画瞬间欣喜,下意识迈步,却被眼尖的花千骨立马制止。
“你别过来!一步都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眼睛上蒙布条吗?”
明明复明了,是好事才对,小骨却弄个白布条遮在眼睛上,是不想看见他还是仍有些不适和畏光?
他想过去检查下,奈何花千骨盯得紧,半步不让,想了想说:
“我,我担心看见不该看的,所以你离我远点,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有过激举动。”
今天早上糖宝还没来之前,儒尊照常给她检查眼睛,结果她一睁眼……呃,当时一声尖叫把儒尊吓得手都抖了。
阿弥陀佛,她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看光小师叔的上半身的,要怪就怪这双眼睛,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只要一睁开一看清东西就立马深入到内层,闭眼睛都来不及啊呜呜。
所以,坚决不能摘了布条看白子画,不然……
昔年看见他的一个裸背就美成那样,她还没出息地狂喷鼻血了,这要现在把人整体看光光,她花千骨今儿干脆血槽亏空别要脸了吧。
无法想象,根本不敢想象!
白子画颦眉,目露疑惑,“看见不该看的?”
低头看眼自己,衣服整整齐齐,也不曾有丝毫破损,小骨如何能看到不该看的?而且当初在梦里,她都已经……
挑了下眉,他忽然淡定了,在花千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瞬移到她的面前,一下解了她遮眼的布。
那双眼睛一如失明前那样璀璨剔透,眼睑下垂眼尾上挑,长长睫毛浓密卷翘,轮廓优美,漆黑发亮的瞳孔像是包容了整片星空的黑色水晶,瞪人的时候往往有点像娇憨的狐狸眸,不过现在嘛,里面染着慌乱,还有羞恼。
“你干什么解我的布条啊?!”
花千骨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怔愣一秒立马捂着眼睛转头,根本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