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没再说话,弄好了兔肉分她一个,两个人各烤一只,一直到晚餐吃完他都没再提轩辕剑的事。花千骨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具体哪儿不对,看看师父正借着夜明珠在认真坐着看书,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趴到他背上没话找话:
“师父,你还没和我说呢,这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总在下雪?”
之前听师父说过“霁雪涯”三个字,但她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听过这个地方,更遑论了解了。
唉,和师父比起来,她真的非一般无知诶。
白子画把她垂在书页上的长发轻轻拿开,又翻了一页,没什么情绪地答道:
“你师伯怕你控制不住轩辕剑伤及他人,就送你来了霁雪涯,这是靠近蛮荒的另一个苦寒之地,入口在东海之下,我们至少得在这儿待十年。”
“什么?!”
花千骨满脸不敢置信,半晌跑到白子画前面蹲下,托起他的脸看着她,小心翼翼又惊惧地问:
“师父你再说一次,我们要待多久?”
她没听错吧?
是她听错了吧。
白子画眼中划过一抹疼惜,合上书握住她的手拉进怀里,下巴在她发顶一下下轻蹭着,温声安慰:
“霁雪涯是上古神战里陨落下来的一块秘境,里面的禁制之多师父也未了解完全,但十年只是个大概数字,若之后能寻到其他出口,提前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花千骨关心的却不是多久能出去的问题。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要有师父陪在身边,在哪儿都是一样的,甚至她还挺庆幸这是个苦寒之地,这就意味着天地之大只有她和师父两个人,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干预了,多好啊。
只是……
“师父,这会儿这么荒凉,我们要吃十年的烤兔子吗?”
虽然她胃口不挑,但十年下来顿顿都吃兔子……会不会吃到最后把散雪兔一族彻底吃灭绝啊?而且好吃的是不能顿顿吃的,不然就腻了。
白子画哑巴了一瞬,低头看她,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还在关注吃?”
他这到底是养了个徒弟还是小猪?
花千骨抬头看他,眨眨眼睛,“是师父你自己说的要在这儿待十年啊,这么长的时间,我又没有仙身,不关注吃难道关注怎么跑吗?”
那又不是她这个修为小白能办到的事,有师父在,她觉得她只需要顾好一日三餐外加勤加修炼就好了。其他的,师父自会琢磨好,而且样样办得漂亮!
白子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亏他还担心她打击太大会造成心理落差,如今看来这个小徒弟分明乐观得很。
想了想说:“霁雪涯广袤没有边际,散雪兔只是最多最常见的一种小动物,等过两天你的伤彻底好了我们就一起出去,走远一点,应该还能找到其他吃的。”
若是他一个人,吃不吃都无所谓,但小骨还是凡胎俗体,是万万饿不得的,日后就算她修成了仙身,估摸也是不愿意辟谷的。
能如何呢?
自己的徒弟自己养吧。
花千骨闻言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就在心里默默骂了两句摩严。
师父虽三言两语带过,但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摩严趁她重伤给她偷偷扔下来的,不然以师父护短的性子,是断不会放任她被放逐到这种鸟不拉屎的苦地方的。他自己肯定也是事发后才知道,然后跟着跳下来的。
给她等着吧,十年之后待她出去,非要那个臭老头好看不可。
又看了一个时辰的书,白子画收了夜明珠,褪下外衣刚往熊皮上一躺,花千骨立马跟嗅到肉香的猫儿一样手脚并用黏了过来,还埋在他脖子边陶醉地嗅了嗅。
“师父,你好香啊~”
师父身上的冷香过去这么多年了愣是一点都没变过,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男子还有体香的,而且还这么好闻。
黑暗中白子画能清晰感受到她凹凸起伏的身体轮廓,不由一阵尴尬,忍着躁意轻推着她说:
“多大人了,回你自己的地方睡去。”
花千骨不依,手抱着他的腰不够,又翘起一条修长美腿搭在他的腿上,主打一个占便宜。
“师父你身上这么暖和,山洞又这么冷,小骨和你一起睡才不会着凉啊,你说是不是?”
“……”
取暖需要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