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为了天下苍生守护神器,承担的是责任,而今却自私了一点。十六神器齐聚,妖神出世,小骨首当其冲会成为牺牲品,如果注定无法扼杀妖神,那么神器的归属就是最后一道砝码。
在他手里的神器,得到了就是得到了,与其交给别人承担风险,不如自己把握。只要他不死,谁都别想聚神器放妖神,否则……
死。
花千骨还在惊讶中没回神,忽然感觉颈间一凉,低头就看到了熟悉的一物。她愣了愣缓缓伸手拿起,险些失声。
“勾栏玉……”
脸颊贴着她的,白子画温声道:“你眼睛出事那阵子我随师兄去蜀国皇室取的,他们的皇帝利用不当,师兄就不打算再交给皇室守护了,想来想去你最合适。只是之后事太多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跟你说刚好。”
花千骨摸着勾栏玉一时心情复杂,想到最初勾栏玉到她手里的情景,那时年少,怎会想到今日死的死,散的散,走的走,最初那群朋友再也聚不齐了……
轩辕皇室……不知轻水和朗哥哥最后相守了多少年……
这样的她让白子画倍感心疼,不禁将她的头轻放到肩头,右手握着她的手一下下轻揉着,安慰道:
“轩辕朗和轻水有三世情缘,这一世会长命百岁,他们的子孙也都过得很好,别担心。”
“嗯……我就是……想起了他们……”
那些年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但好在,师父还在,她还在,过去所做一切……到底是值得了。
闭上眼,花千骨久久没说话,白子画便等着她,直到怀中的女孩轻轻说了句“弹琴吧。”于是琴声悠扬,响彻一室。
在缱绻琴声中,花千骨的记忆无限回到了过去,闭上眼,脑中接连浮现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庞,包括她上一世的父亲,包括为她而死的朔风,也包括至死仍恨她入骨的霓漫天……一个个旧人,一桩桩旧事,一祯祯画面,全部如时光倒流再次放映,那样清晰可视……
一曲毕,白子画问她还想不想听,花千骨摇摇头说困了,于是相携回到卧室进行洗漱。花千骨洗完了便倒进床里边一动不动,白子画不放心,给她盖了被子才离去。
一切弄完已经是一炷香后,他刚熄了灯往床上坐下,后背猝不及防贴上一抹柔软,黑暗中女孩呵气如兰,软软的唇若即若离擦过他的耳边,而后往颈间一印,顿时全身如过电流。
白子画身体紧绷,突然抓住她伸进衣领在他胸口轻刮抚摸的手,沙哑的嗓音透露着隐忍:
“……小骨,别勾我。”
他对她的渴望她是知道的,甚至上一次情动难耐透露出这种意图的时候,小骨嘴上不说,肢体上却分明表现出害怕,他虽难受却不想勉强她,故而不算第一次,他已经很久没碰她了。
但凡她不愿意的事,他不会再逼她。
背上的人顿了下,随即挣开他抓着她的手,伴随一声柔情的“师父”,她轻轻一吻落到他耳朵上,学着他的样子张开嘴唇用贝齿柔柔一咬,气音迷离。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师父想要什么……尽可来为……”
轰的一下,理智没了,克制没了,位置顷刻颠倒,这般柔媚直白的邀请,饶是白子画再怎么压抑疼惜她,都无法不遵循本能去贴近,去掠夺,去烙印,去占有。
忘乎所有的欢情,燃烧殆尽的快感,彼此共存的亲密……一切的一切都在身下人那句“尽可来为”中镀上了美妙的银边。
这夜的小骨,主动至极,妩媚至极,浓烈至极,妖娆至极,欢愉至极。
无数次手指从他发间穿过,半阖眸轻吟浅叹,带起汗水滴滴,狂风骤雨,蔓延……
交融。
指甲里藏着血气的味道,纠结臂膀上的痕迹一现即消,唯有扫在下颌胸前的冰凉发丝提醒着她这迷梦的悍然销魂……
最是真实。
极是畅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