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梁九功应着,朝着他的徒弟魏珠使了个眼色,便一甩拂尘,呵到:“起~”
魏珠躬身垂立一旁,待圣驾离去,才快步走到玛琭跟前,站直身体,朗声宣道:“皇上口谕,二位姑娘起身吧。”
竹溪惊喜的看着面前的魏珠,又哭又笑:“玛琭,玛琭你听到了吗?皇上赦免我们了,真的有圣旨让我们起身了,玛琭你听到了吗?”
此时的玛琭浑浑噩噩的,她感觉得到自己此时浑身滚烫,心下明了,该是又烧起来了,但还是强撑着身子,规规矩矩叩头谢恩:“奴婢谢主隆恩。”
竹溪此刻才反应过来,也紧跟着玛琭叩头谢恩。
只是她才抬起头来便看到玛琭的身子软软的歪向了一旁,怀里抱着的兰花也稍稍露了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出来。
魏珠眼尖,当下便决定亲自着人把玛琭送回了住所,又向太医院讨了药送过去,并让竹溪照看着。
回到乾清宫,皇帝已和众大臣在殿内议事,梁九功站在门外守着,看见魏珠回来,皱了皱眉头,问道:“怎的才回来?”
魏珠打了个千,把刚刚的事情一一回了一遍。
梁九功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魏珠下去换一身干净衣裳。
魏珠躬身退下。
……
钟粹宫内,大太监万禄海进门,悄悄瞥了一眼上头自顾自保养护肤的惠庶妃,低眉顺目的贴在绿萼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有话就回,嘀嘀咕咕的做什么?”惠庶妃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起了茶碗,不经意的斥道。
万禄海立马跪下回话:“回主子,方前在御花园里发落的那两名宫女,刚刚皇上经过御花园,刚好瞧见了,便…便赦了。”
“啪”的一声,惠庶妃摔了手中的茶碗,美眸含泪的轻嗤道:“赦了?呵,左不过是两个宫女,赦了便赦了吧。”
随着茶碗落地,屋内宫女太监立马跪了一地:“主子息怒。”
“现在是两名小小的宫女都能爬到本宫的头上了,本宫还有什么怒不怒的。”
“主子…”绿萼还想再劝。
“罢了。”惠庶妃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独自坐在榻上的惠庶妃,回想着她刚入宫的时候,突然便笑了,笑着笑着泪水便模糊了双眼。
窗外风大雨大,屋内人泪眼婆娑。
经过上次御花园事件,玛琭也不敢大意,即便是在内务府的卧房内,也不敢再与人谈论宫内是非,只一心侍弄花草,倒是那雨里拼命护下的兰花长的愈发茂盛,叶子绿油油的又肥又胖甚是喜人。
惊蛰,万物苏。
“僖姐姐,这便是皇上新赏下来的耳坠吧?如今这样好的玉可是不多见了。”安庶妃李月茹的声音温婉的响起,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小意。
僖庶妃自得的轻哼一声,说道:“这可是缅甸独有的岫玉,统共就那么一小块,皇上都赏给了我。”
“咱们姐妹几个,还是僖姐姐最受皇上恩宠。”安庶妃带着得体的笑,恭维着。
僖庶妃听此,下巴抬得更高,一副鼻孔朝天的跋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