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到的不早不晚,钟粹宫正殿花厅内,荣嫔和安嫔正坐着喝茶。
玛琭行了礼,坐在了右侧最下首的位置。
不多时候,僖嫔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件张扬的玫红色兔毛披风,内衬淡紫色苏绣旗装,领口和袖口同样滚了白色的兔毛边,头上戴了一支纯金的蝴蝶如意簪,坠了细碎的珍珠流苏,乍一看富贵俏丽,仔细看来,无一不是逾了规矩。
僖嫔母家富贵,也对僖嫔时常贴补。
相反安嫔穿的就十分的寡淡,月白色的旗装,两根素银镶玉簪子,一副秋海棠耳坠子,再无他物。
僖嫔进屋,看着安静的安嫔,冷哼了一声,也没见礼,扭身坐在了对面。
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是安嫔在攀咬她,看她日后不撕了她的嘴。
玛琭默默地起身冲着僖嫔方向福了一礼,复又坐下。
荣嫔回来的时候,已经打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此刻也是安静的坐着喝茶。
一时间,室内落针可闻。
好在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皇上和惠嫔从内殿走了出来。
“皇上万福金安。”众人起身行礼。
“都平身吧,坐着说话。”皇上面上看不出喜怒,径直坐在了主位。
惠嫔抬起戴着红宝石护甲的手,轻轻地抚了抚鬓角,一步三扭地坐在了左边下首第一个位置上。
左边分别坐着惠嫔和僖嫔。
右边坐着荣嫔,安嫔和玛琭。
“朕离宫这些时日,宫里可谓是乌、烟、瘴、气!”皇上加重了“乌烟瘴气”四个字。
众人赶紧半跪请罪:“皇上息怒。”
皇上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突然感觉有些疲惫:“魏答应晋魏贵人;僖嫔降为贵人,继续禁足春禧殿;梁九功,去告诉魏贵人,不必来谢恩了,让她好好调养身体。”
“是。”梁九功打了个千儿出去了。
“皇上,嫔妾冤枉!嫔妾如何得知安嫔会将那葡萄送与他人,如何得知最后会被魏答……魏贵人误食,嫔妾本也是好心,嫔妾实属无心之失啊!”僖嫔看着皇上并没有问话,直接下旨,以为皇上偏听偏信,还不清楚具体的事情,急急的跪下辩解。
“你冤枉?瞧瞧你这身衣裳,逾矩犯上,宫中子嗣没的没、病的病,你浓妆艳抹的想勾引谁?降你为贵人已是看在你五谷不分的份儿上了!如你真的存心谋害皇嗣,你这条命都是不够赔的。”皇上看见僖嫔还敢说话,站起身指着她,怒道。
僖贵人跌坐在地上,望着皇上泪眼汪汪:“皇上……”
天知道她得知皇上回宫,内心是如何的欢喜异常,觉得皇上一定会相信她,为她洗刷冤屈;
故而特意找出了自己最好的衣裳首饰,细细打扮了许久,女为悦己者容,她要让皇上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可惜啊,最后只换来了皇上“逾矩犯上”四个字。
皇上啊……
“呵呵,僖贵人。”惠嫔冷哼一声,矫揉造作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嘲讽:“本宫若是你,就立刻回宫抄写百遍般若经书,为魏贵人那未出生的孩儿祈福。”
“既如此,惠嫔便抄写百遍经书为宫中皇嗣祈福吧!”皇上淡淡的接话。
“皇上?”惠嫔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