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桑榆一次都没瞧见皇上下马车,连膳食都是梁九功端到马车里吃的,桑榆有些奇怪。
连带着也没有瞧见玛琭的身影,让桑榆心里更加的疑惑。
“难道皇上没有带德嫔出来?”桑榆望着皇上的马车喃喃自语。
“瞎嘀咕什么呢?”一个看似管事太监之类的人走了过来,敲打着桑榆。
桑榆连忙压低了帽檐,夹着嗓子回道:“没什么没什么,奴才这就去忙了。”
管事太监打量着桑榆的背影,琢磨着这是哪个宫里临时调遣过来的,怎么看着不熟悉呢。
“公公,梁公公正寻您呢。”正巧这时一个小太监来寻管事太监。
“知道了。”管事太监又打量了桑榆一眼,才跟着那小太监去寻梁九功。
皇上带着玛琭暗自巡查了好几日,才返回了队伍。
桑榆终于在一日午后瞧见了皇上,一同瞧见的还有玛琭。
“果然是个贱人!”桑榆呸了一口。
圣驾此刻到达了雄县,皇上召见了知州吴鉴,询问浑河水决堤,百姓受灾的情况。
“朕怎么听闻赈灾的银子并没有下发到百姓的手里呢?下头的百姓仍有许多在吃草根树皮、卖儿卖女呢?吴知州,你是否该给朕好好的解释一番?”皇上大发雷霆。
吴鉴抹着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赈灾的银子早就发下去了,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污蔑微臣清白。”
吴鉴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府里,连夜召集了下属商议。
天空破晓,众人才偷偷摸摸地散了。
“老爷,真要如此吗?”吴夫人忧心忡忡,对于吴鉴与其他人商议的结果她也有所耳闻。
“不管如何,本官都难逃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吴鉴咬了咬牙:“若是太子即位,本官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吴夫人想要劝吴鉴做事之前考虑一下孩子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老爷歇息一会儿吧。”
一连几日皇上都在吴鉴的陪同下巡视河堤与秋收情况。
眼瞧着距离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桑榆心里不免焦急万分。
出来这么些时日了,都还没寻到机会与皇上亲近,反倒是眼睁睁的瞧着皇上与德嫔成双入对的。
自己东躲西藏的,花了不少的银子贿赂管事太监,每日里还要忍受着那些没根儿的东西,桑榆简直要受不了了。
听闻今日吴鉴在府里设宴,皇上只带着几个太监与侍卫一同前往,并没有打算带德嫔,桑榆心知自己的机会来了。
桑榆使光了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点银子贿赂了一个随行的小太监,与他换了差事,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同去了吴鉴的府邸。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宴正酣的时候,吴鉴一拍手,进来了几个杨柳细腰桃花面的扬州瘦马。
几人福身之后便开始翩翩起舞,衣袖彩带不时的飞到皇上的眼前、身上。
桑榆看的眼底冒火,真是岂有此理!
“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给皇上斟酒。”上一个伺候酒的小太监端着空了的酒壶退下来了好半天,桑榆仍旧呆愣不动,被管事太监训斥了一句。
桑榆忍着怒气,端着自己手里的托盘一步一步的走向皇上。